“爷,去......去榻上。”年婳嗫嚅着去推身前人的胸膛,谁料她这力气跟挠痒似的,竟半点没推动。
但马上她就顾不得去推人了,连意识都混沌起来。
最后自然也没去榻上,方才还被胤禛夸好看的衣裳钗环散落了一地,紫苏进来收拾时,年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待叫了一次水,下人都退下,胤禛拨了拨她汗湿的头发,笑道:“你羞什么,又没人敢说你。”
年婳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坐起身朝枕下摸了片刻,寻出一串沉香手串来,拉过胤禛的手给他带上。
胤禛:“这是什么?”
年婳解释道:“生辰礼啊,这沉香味闻着能静心,串子也是我在家是去佛寺开过光的,能保佑您。”
胤禛愣了一身,借着帐内昏暗的烛火去打量腕上的那串木珠子:“爷还以为,你方才那碗面便是生辰礼了呢。”
年婳扬了扬眉头:“妾可不是那等吝啬之人。”
胤禛:“成,你这礼物送的合心意,改日回府上,让苏培盛也去前院库房挑几个好物件送给你。”
年婳听到他要给自己送礼,下意识本该要高兴,可听他说“回府”二字,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怅惘来。
这段日子二人朝夕相处,竟让她萌生了一种不该有的奢望,方才提到回府,她竟然下意识想到了福晋和李氏她们。
且抛开这些不谈,她这些日子在外不用受府中规矩约束,和耿格格她们整日里谈天说地吃吃喝喝,何等逍遥快活。由奢入俭难,尝过自由的滋味,哪里会觉得贝勒府的那方院子好。
“怎么?不想回去?”胤禛看出了她的失落,用那只没戴珠子的手去捏她的脸。
年婳情绪悒悒地躲过,又被胤禛眼疾手快地捉回去怀里。
“别跟小孩子一样,老十四那个年纪才会为了这等事不高兴。爷答应你,下回出来还带你。”
“真的?”年婳仰头去看他,黑夜里,她那双眼睛亮亮的,看的胤禛一阵心痒。
“真的,所以你先给爷付点报酬。”
胤禛说完,又将人抓着压回了榻上。
夜半时分,被折腾到快要散架的时候,年婳痛定思痛地反思了自己:是她换了衣裳,又给人家亲手做了面条,如今人家吃饱喝足了折腾她,她还巴巴地送什么手串,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第12章 年格格今早什么安排
辉发营地的夜间要比京城冷上许多,饶是紫苏专门给年婳另加了一床被子,年婳夜里的手脚还是冷的。这时候便体现出侍寝的好处来了,四爷躺她身边跟个火炉子似的,年婳在睡梦里不自觉地往他怀里钻,心安理得地把身旁这尊大佛当作了取暖工具。
胤禛的生物钟十分准时,早上醒的早,每次睁眼就见年婳跟个八爪鱼似的扒在他身上,丝毫没有什么以下犯上的自觉,他第一次发现她这个特点时还会皱眉觉得不合规矩,到现在,已经会在夜间触到她冰冷的手脚时自动把人揽怀里了。
只是这样悠闲无拘的日子还未过几日,回程的日子便定下了。
回程的马车里,耿格格和年婳搭伴解闷,看着车帘外一闪而过的旷野,耿格格长叹道:“又要回那不见天日的宅子里了,也不知下一次出来是什么时候。”
这话说中了年婳的心事,因为她此刻也是这么想的。
耿格格视线落在窗外,似是陷入回忆:“我做姑娘时,那可是一等一的快活恣意,额娘阿玛说满人家的女儿就该带点豪气,因此我从小就被当作男儿养,那时候,全家没人料到我会进四爷后院给皇子当女人的。”
这话年婳不知怎么接,她和耿格格相处的这段日子里,对方大部分时候都是爽朗开心的,很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