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与八爷行事作风形成鲜明对比的自然另有其人, 那便是手段残忍不给众老臣留一丝情面的四爷。
看看四爷这两年接办的案子,一个小太监仗着主子的威风敲诈勒索、虐待轿夫, 若是八爷来办定会睁只眼闭一只眼, 暗中将那太监处罚了便是,可四爷他偏要“小题大做”,又是“宫规纲纪”又是“国家律法”的,竟硬生生给那伺候了多年的太监判处了斩刑,导致那一段时间宫里有头有脸的太监一个个吓得跟鹌鹑似的, 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也被四爷给斩了。
太监命贱便就算了,可众大臣瞧着, 便是这满朝的文武百官,雍亲王也断无一丝讨好之意。上个月, 只是因为给先帝太嫔举办葬礼时过于草率马虎,四爷便一口气把工部尚书、工部侍郎、内阁学士、内务府总管全给罚了。
按理说,这几位高官在朝中不光有头有脸,各自家里也都和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先帝的太嫔位份又不高,葬礼办过就成了,四爷便是看在诸位大臣面子上也不该这么罚人,可四爷偏不,就是要拿着法度一桩一桩给诸位大臣算。
八爷党的众大臣们暗地里曾就此事议论过,四爷这六亲不认的样子一看就不是有心去争那皇位的,谁家好人夺嫡的时候这般得罪人啊!但凡四爷有八爷一半的左右逢源,他们都该睡不着了。
/
被人在背后嘀咕抱怨的四爷丝毫不觉,他今日难得休沐,答应了陪年婳来庄子上散心,二人一早便动身出门了。
照例去京中最有名的望仙楼吃了一顿,吃饱喝足后年婳兴致昂扬,拉着四爷挤在街上的人堆里看杂耍。
胤禛摸了摸她被冻红的双耳,皱眉将汤婆子塞进来年婳手中:“不嫌冻吗?”
“什么?”周围人的喝彩声如海浪一样一阵盖过一阵,年婳没听清他说什么,扭头问了一句,转瞬又被那杂耍艺人博眼球的招式吸引,也像个孩子一样捂着嘴惊叹起来。
胤禛看的失笑,转身嘱咐了跟在身后作寻常百姓打扮的婢女和侍卫们几句,自己挤开人潮往后头的小吃摊子去了。
待年婳看完杂耍坐上马车时,消失了一刻钟的四爷提着一堆吃的喝的也上来了。
“烤梨羹、糖炒栗子、烤鸭卷。”四爷把热气腾腾的几样小吃塞进了年婳手里,又从身后的纸包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大把羊肉串:“还有你最喜欢吃的那家羊肉串。”
年婳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没忍住笑:“爷刚刚还藏着,是想给我惊喜吗,可您一上来便是浑身的羊肉串味儿。”
四爷伸出去的手一顿,皱着眉头在自己衣领处闻了闻:“味道很大吗?”
年婳伸手一把将人搂住:“不大不大,香的很,我爱极了,让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您吃掉。”
四爷俊脸一红,偏过头斥了句:“马车还在闹市呢,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注意体统。”
年婳:......我看想歪的另有其人。
从城中心到庄子的路上下起了雪,年婳剥好一颗栗子喂到四爷嘴里,没忍住掀开帘子去看,一阵冷风卷着鹅毛般的雪瓣刮进来,冷不防让她打了一个激灵。
年婳又连忙把帘子放了下来。
四爷这马车宽敞,俨然像一个小型房车,年婳看四爷给两人倒了热茶喝,笑道:“许久没这么轻快了,今日出来我都没敢告诉弘旭,他知道了定然要嚷着一起来。”
胤禛听得心里一阵愧疚,拍了拍她的手心道:“这段时日辛苦你了,以后若是觉得累尽管跟我说,我便是再忙,陪你出来歇一两日的时间还是有的。”
年婳:“倒也不全然是因为爷,三格格和五阿哥还小,又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我每日一会儿看不见他们便觉得心痒痒,至于弘旭,如今长大了些,会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