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3)

仔细细看着他的脸,笑眯眯地说:“你长得真漂亮啊。”

齐满米伸手推开了他的手。男人干脆把手搂在了他肩上。

齐满米刚顺好了舌头打算开口说话,男人肩头那只手被人打掉了。王垠丘推着自己的自行车,皱着鼻子问说:“你谁啊?”

男人叫道:“你谁啊!”

王垠丘说:“他我老婆,你说我谁啊。”

男人噎了一下,摆了下手嘀咕道:“我当是谁呢..有什么了不起。”

王垠丘捏着自行车把手,冷着脸跟齐满米说:“先上车。”

齐满米坐在王垠丘的后座,还穿着亮皮小短裤,假长发在晚风里呼呼飘着。王垠丘边骑车边嘟囔:“老乔打电话到门卫室劈头盖脸骂我一顿。怎么又成我不对了...”

齐满米半搂着王垠丘的腰。风扑过来,有王垠丘身上的肥皂香气。他抬起了一点脚,脚上还穿着带水钻的高跟凉鞋。街铺上卖卤味的正要收摊,杂货铺门口挂了一串蒲扇。王垠丘中间说了什么,齐满米没仔细听,就听到王垠丘在街口停下来,转头对他说:“我教你写你的名字,总行了吧?”

齐满米又把脚抬起来,欢呼了一下。王垠丘转回头骂了声:“怎么傻乎乎的啊。”齐满米开心地把手也举起来欢呼了一下。王垠丘叫着:“别动知道吗?”

齐满米重复道:“知道吗?”王垠丘问:“什么知道吗?”

齐满米又重复:“知道吗?”

王垠丘转头在他的头上打了个爆栗。

第4章 新婚(四)

隔天,王垠丘准备了纸笔在餐桌上教齐满米写自己的名字。齐满米握笔跟他握筷子如出一辙,基本是抱着那支铅笔在纸上画笔画。王垠丘皱着眉头看他在那儿笨笨地写那个“满”字。一本A5大小的练习簿,“满”字真的要从纸页上满出来了。王垠丘耐性耗尽,站起身说了句:“你改名叫齐米得了。”然后自顾自走了。

他下楼去信箱里拿了下今天的报纸,回来的时候,齐满米还在那里咬紧牙关写自己的名字。他最近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件鱼罐头厂的背心,右臂肩膀上的红痣跟着齐满米的运笔上升落下。

学完名字那天开始,齐满米每天要王垠丘教他一个词语。王垠丘回家的时候,齐满米就举着自己写的作业给他看。作业簿上都是用橡皮用力擦过的那种脏脏的痕迹。齐满米揉揉自己的鼻子,好像蛮得意地晃着满页的“水果罐头”。

王垠丘敷衍地看了眼,推开他到房间换衣服。

今天,杨杜鹃叫他们去家里吃晚饭。林巧儿下了班之后赶过来帮齐满米化妆。齐满米进屋,站在王垠丘边上,边打哈欠边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王垠丘看着他就穿条红色内裤把鱼罐头厂背心放回去,然后扯出一条皱巴巴的蓝色碎花连衣裙往身上套。齐满米低头顺着裙摆,方言夹着普通话朝王垠丘说:“哥,给我拉下背后的拉链。”

王垠丘拽着那个小小的白色拉链头。拉链从腰间游上背脊。齐满米吃得多,但怎样都胖不起来,两扇肩胛骨好像是缝在皮肤里的蝴蝶,齐满米动,蝴蝶就振翅。王垠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齐满米在穿白色连裤袜。他单着脚边穿边问:“拉完了吗,感觉肩带要掉下来,哥。”

王垠丘回过神,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

林巧儿给齐满米稍微打了点粉,抹了口红。那天傍晚,齐满米侧坐在王垠丘的自行车后座,搂着王垠丘的腰去杨杜鹃那里。

路上王垠丘再三嘱咐:“你记得你是哑子,别开口说话,懂了吗?”

齐满米不知道有没有在听。林巧儿在他的假发上夹了一个带钻的蝴蝶结发夹。齐满米老想抬头看一看它还在不在。

杨杜鹃一直住在江边连排的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