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留了句口信:今天是林巧儿头七。
十分钟后,王芝锐和老乔在探访室看到王垠丘从走廊慢慢走过来,拉开内侧的门,坐到他们对面的位置上。王垠丘的头发剃得极短,手上没有指甲,鞋子上没有鞋带,拔除了一切尖锐和威胁的东西,软壳动物似地白惨惨地坐在那里。
王垠丘握着自己的手,对老乔说:“老乔,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王芝锐又紧接着开口跟王垠丘说:“对不起,哥...”
老乔耸肩笑了下,问:“怎么着,我现在跟谁道个歉啊?你们干嘛啊。”
一桌三个人都笑起来,笑了会儿又不笑了。
王芝锐红着眼睛和王垠丘说:“哥,我想办法帮你出来好不好?我会帮你。”
王垠丘摩挲着自己的手心,没说话。他现在有点害怕起来,不知道出了这座病院要面对一个怎样的世界。他不觉得上下午吃药,接受电击治疗的生活有多好,但出去也不会更好。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