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只好再次推进注射器。

下一秒,许南乔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雪白的病号服。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可疼痛却越来越清晰。

谢昀彻终于抬手示意停下。

许南乔瘫在病床上,像一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她的嘴角还在不断溢出鲜血,发出无意义的呢喃。

许北淮听了,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谢昀彻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话:“药量可以再加大,出事我负责。”

接下来的日子,许南乔每天都要经历非人的折磨。

电休克治疗时,电流贯穿大脑的剧痛让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被按进冰水里浸泡时,刺骨的寒冷让她连惨叫都发不出;

高剂量的药物让她整夜整夜地幻觉丛生,有时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夜晚。

她瘦得脱了形,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眼窝深陷,像个行走的骷髅。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地死在精神病院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收拾一下,今晚接你回去。”

许北淮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眉眼冷漠。

许南乔茫然地抬头,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谢家要办宴会,正式介绍梨梨。”许北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毕竟是我妹妹,如果缺席,别人会觉得是梨梨容不下你。”

许南乔突然笑了,笑声嘶哑难听。

原来……他们接她回去,只是为了唐梨的名声。

许北淮皱眉,出声警告:“回去后老实一点,别耍花样。”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记住,如果不是梨梨求情,你现在还在精神病院。”

第6章

许南乔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那件露背礼服。

丝绸的布料泛着冷光,后背几乎完全镂空,只有几根细带勉强维系着最后的体面。唐梨站在她身后,手里还拿着一支口红,笑容甜美得刺眼。

"南乔,这件礼服可是我特意为你挑的。"她歪着头,语气无辜,“不喜欢吗?”

许南乔的手指攥紧裙摆,指节泛白。这件衣服根本遮不住她在精神病院留下的伤痕。

电击留下的焦黑印记、束缚带勒出的淤青、冷水浸泡后冻伤的皮肤……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我要换一件。”她低声说。

谢昀彻靠在门边,闻言冷笑一声:“梨梨好心给你准备衣服,你别不识好歹。”他眼神冷漠,“不愿意穿这个,就穿佣人的衣服去。”

许南乔抿紧嘴唇,最终沉默地转过身,任由唐梨替她整理裙摆。

唐梨的手指若有若无地擦过她后背的伤疤,力道微妙地加重:“南乔的皮肤……怎么这么多伤啊?”

许南乔疼得微微发抖,却一声不吭。

“好了吗?”许北淮推门而入,语气不耐,“宴会已经开……”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许南乔背对着他,裸露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一览无余。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红肿,最严重的那道从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际,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过。

试衣间里的空气凝固了一瞬。

“……如果不是你不听话,”他最终别开眼,声音冷硬,“我们也不会这么做。”

许南乔木然地点头。

“等会儿在宴会上老实点,”许北淮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别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门关上后,唐梨轻笑一声,凑到她耳边低语:“南乔,你知道吗?今晚的宴会,昀彻要当众宣布我们的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