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迟迟不来,桑窈就越发忐忑。
她记得姐姐说过,谢韫有能力帮他们。
她不由想起谢韫那张不近人情的冷脸,可他会帮她吗?
应该会的吧。
他要是不帮,她就得被狗啃了,上回他知道她要给陆廷当小妾都气的懒得瞧她,这会她都送他面前了,这人应当不会坐视不管吧。
谢韫应该知道,只要他帮她,她就不用再去当陆廷的小妾了。
桑窈默默的想,谢韫好歹那么喜欢她,一定会帮她。
大不了她以后对他好点儿。
但想着想着,她的脑袋又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可谢韫看起来不太像个好人啊。
他该不会趁此机会对她携恩图报然后把她关起来强取豪夺吧?
这……
桑窈想起父亲的教导,她羞愤握拳,如若当真如此,也不是不行。
木门就在此刻,被吱呀一声推开。
桑窈赶紧住脑,噌的一下站起身来,看向那个苍白俊美的男人。
他仍旧一身玄黑,气质清雅矜贵,在看见是她时眉头稍稍蹙眉,显然有几分意外。
谢韫的确意外,他眼眸轻阖,上下扫视了一眼眼前这个堪称狼狈的少女。
“你来做什么。”
房门被轻轻阖上。
桑窈原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结果这会看见谢韫后不知道为什么竟全给忘了,压了半天的委屈咕噜咕噜冒了上来。
她又开始掉眼泪了。
桑窈实在难过极了,她抽抽搭搭的朝他走近几步,潋滟的双眸含着泪,看着尤为可怜。
谢韫默不作声的垂眸看她。
少女委屈巴巴低着头,小心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很低的叫他:“谢韫……”
撒娇
带着鼻音, 与百转千回的尾调。
谢韫觉得自己耳膜震荡。
他对此?无甚经验,但他想了想,猜测这大概就是传言中的撒娇。
很诡异。
也很陌生。
房内未曾燃香, 可谢韫又闻到了那?股清浅的茉莉香。
她像一只?被淋湿的漂亮小?猫,在潮湿的春日里被遗弃,小?心的缩在屋檐下, 对着素不相识的行人喵喵叫。
柔弱, 又出乎意料的大胆。
不过话说回来, 她为?什么那?么爱哭。
每次见面都?在哭。
她是水做的吗?
见谢韫不曾出声,少女抬起雪白的小?脸,红唇嗫嚅着,既委屈又不满的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谢韫唇角绷直, 眸中没什么情绪,他缓缓抽出自己的衣袖, 然后同桑窈拉开距离,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看着她, 双腿交叠, 缓声道:
“你来这儿?就是跟我?撒娇的?”
“……”
什么鬼东西。
撒什么?
他是不是又在偷偷想什么下流东西了?
桑窈的眼泪憋回去一点,鼻音未退, 她道:“我?没有。”
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语调。
还不承认。
谢韫目露不满:“你能别这么哼哼嗳嗳的说话吗。”
什么哼哼嗳嗳,他准是自己又想到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了, 这会倒是反过来怪她了。
桑窈面露羞愤, 可又不敢凶他, 憋了半天, 只?红着脸软软的警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