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我根本没有弱点。”
楚璠看到这里,心腔像是被刀绞一般。场景在这一刻开始虚幻,一切又变得混沌,她仿佛坠入深渊,一直在下沉、下沉……
飞舫的屋内,灯火微笼,她脸上全是冷汗,墨发一绺一绺贴在颊边,身子不停打冷战,牙关交错发出咯吱声响,竟不知是冷还是热。
子微把她往怀里按了按,轻吻了下她的眉心,接着将她放置在床铺上。
这是进了天魔幻标之后的反噬。他已经带着楚璠进了一次,理智上来说,再进一次,应该会受伤。
他要不要为了这个以身涉险?
室内一片静谧,只有女孩儿的轻声梦呓,迷迷茫茫,柔声细气地叫着阿兄。
阿兄,阿兄。
子微在棋盘旁静坐良久,闭着双眼,唇线紧绷,脊背挺直,月华镀着一轮淡光,双手笼于袖中。
明明依然温凉,却沉默得可怕。
他动了动,从袖中又拿出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上充斥着诡异的金纹,双翅上仿佛生了墨眸,一道道地散开,仅用双眼一观,便觉得危险至极。
还很鲜活。
子微叹了口气,用同样的手法,指骨微拢,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它的翅膀。
这次显然换了个场景,没有满眼的红,更加清晰明朗一些,是现实正发生的一切。
这一次,被架在湖泊中央的男人,明显好了很多,因为天魔得知子微出山的消息,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白泽剑穿梭虚空回来,安置在他的脊骨之中,蕴养神魂,散着淡淡的晖光。
楚瑜默默修炼心法,神经一直处在极端的紧绷下,他猛然睁眼,望着湖面上的一点涟漪,厉声问道:“谁?”
他先是看见映在湖面上的一身道袍,绣着折枝云纹,越往下袍角颜色愈淡,几乎要和水面连为一体。
楚瑜抬头,看见了这人的脸。
他吃力地挺直脊背,额上汗水打湿长睫,喉结一动,神色遽变。
好久不见。
“昆仑子微。”
子微现在是神魂之体,悬在湖面上方,银发倾泻,眉心红痕如朱砂一点,衣袂飘然,容色出尘。
反观他,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竟似十年之前的初见。
他偷了子微的仙花。
子微轻声说着,感慨似的:“你长大了。”
楚瑜干涩地问:“你不是把自己封印了吗……怎么会来这里?”
子微很平静道:“我可以救你。”
楚瑜呼吸急促很多,显得非常焦虑:“我不需要你救,你快回你的昆仑去……”
他很紧张。
木架上的锁链被他震得起了一阵脆响,子微按住他的肩膀,轻声说:“你的剑没有告诉你吗,楚璠已经去找我了。”
白泽因他剑骨受损,只道了一声“璠璠安全”便陷入沉睡,他们至今还未交流过。
楚瑜愣住了。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在低吼:“你不能跟她在一起,昆仑子微!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子微看着他,怜悯道:“你在害怕。”
他接着说:“楚璠与我的鸳花有缘,你为何不让她上昆仑找我?”
“你身为兄长,竟宁愿她月月献血,经脉滞涩,游离修仙界之外,也不愿意让她来见我。”
他摇头低叹,对楚瑜道:“我观你是走向了歧途,也不配当兄长。”
楚瑜反驳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伴生仙花认她为主,是代表了什么。”
因缘际会,天命良缘,他一点也不信。
楚瑜骤然抬头,眼眶通红,压制着怒意:“你根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