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郊区坐车回市里需要一个小时。

大雪封城,大巴车在雪地里缓慢行驶,车上人少,他们坐在靠后的位置。

周青瑶还沉浸在忧伤悲怆的情绪中,久久无法平复。

她呆愣的看着窗外,看那如精灵般跳跃的纯色花瓣,笼罩了一个世界的白。

正如她此时的心境,那颗炙热的心被重石沉入谷底,灵魂也跟随着坠进冰河,就连呼吸都冒着寒气。

身侧伸出一只手,温柔的覆盖她的手背,指腹细细的磨砂,再包裹进掌心,试图用温烫的暖水攻破冻僵的小手。

周青瑶侧头看去。

男人黑眸明亮,抿唇笑了下。

她没吱声,哭红的眼眶又不禁沾染水汽。

她缩着身子埋进他怀里,程逍拉开宽大的外套,将人包进衣服里,裹的严严实实。

两人都没出声,安安静静的抱了会。

小姑娘没忍住,重新翻开他伤痕累累的掌心,柔软的指尖轻轻抚摸伤口。

“......嘶。”

碰到伤处,他疼的倒吸凉气。

周青瑶心疼的垂眸,突然用力抱住他的腰,深埋进他胸口,幽怨隐忍的哭腔。

“我讨厌你程逍,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没关系。”

程逍低眼,唇碰了碰她乌黑的发顶。

“我爱你就好。”

..................

两人回到市里,时间已接近下午5点。

她一整天情绪波动太大,最后半小时车程睡了过去,下车还不清醒,最后是被程逍背回家的。

屋外的雪下个没完没了。

晚餐是最简单的香油小馄饨。

两人闷头咀嚼,大多数时间都陷在无尽的沉默中。

关于白天发生的事,两人默契的闭口不谈。

这事无关于逃避,更多的在小心翼翼的在乎和照顾对方的感受。

任何感情,总有一方会牺牲和付出的更多。

但很显然,他们都想成为更为心累的那个人。

论心安理得享受对方的付出,他们谁都做不到。

…………

深夜,周青瑶洗完澡回房。

推开门,恰好撞上程逍将大叠人民币塞进一个信封里。

这段时间干苦力赚的钱,加上之前的存款,刚好够赛前培训费。

她默不作声的移开视线,心被禁锢的铁链大力捆绑,呼吸都不顺畅了。

小姑娘权当没看见,饶过他往另一侧走,程逍伸手圈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跟前站好。

他人高马大的坐在床边,信封塞进她手里,昂头看她。

“这里是6000,明天去学校先把参赛名额定了,后续的我再想办法。”

她别开脸,使命的抗拒挣脱,说什么都不肯收。

“我....我已经决定不参加了。”

程逍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几秒后,他长叹了声,将她拽进怀里,按在腿上坐好。

“如果我不问,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我没想瞒你。”

她心虚的细声解释,“我只是,一开始就没想参加,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不想参加,嗯?”

他眸色加深,呼吸比之前急促,咬字很重,“你所谓的不参加,就是大雪天要去外头发传单做兼职?”

周青瑶胸口发闷,低头对上他略带审视的黑眸,压抑了一整天的郁气如数涌上喉头。

“那不然呢?”

她下唇咬出深深牙印,“让我眼睁睁的看你拼命透支身体,赚钱来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