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狂风咆哮,她静坐在床上半响,轻手轻脚下床给他拖鞋脱袜,他脚踝跟脚背处有明显压痕,青青紫紫的伤口,脚心磨出大小不一的水泡,光瞧着都觉得疼。

凌晨1点多,她打了盆热水,用温热的湿毛巾给他擦干净脸,又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签涂抹伤口,脚上有些地方水泡破了,她细致的消毒上药,再贴上创可贴。

床上的男人似沉睡的美人,一翻操作下来,依旧纹丝不动。

关灯后。

她给他盖上被子,人刚缩进被子里,就被他侧身抱入怀中。

吻落在她耳边,声线沙哑。

“瑶瑶,好乖。”

...................

午休时间。

上次趴门缝偷听的胡梦还在愤慨是哪个长舌妇跟老师高密,可坐在窗边的周青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满脑子都是那张疲惫不堪的俊脸,稍一回想,心便揪着生疼。

她倏地起身,疾步往教室外跑。

“瑶瑶,瑶瑶。”胡梦追在后面喊。

三年6班,全校臭名远扬的班级,安排在走廊的尽头,孤独又神秘。

周青瑶急切的冲进教室,里头的男生们正围坐在一起打牌。

窗口欣赏风景的祁夏闻声看过来,眸光亮了亮,一脚踹向白毛的椅子。

白毛正在兴头上,回头凶神恶煞的要骂人,祁夏下巴扬了扬,他视线探过去,手里的牌一扔,站得笔直,“嫂子!”

走廊里,祁夏靠着栏杆点烟,白毛一脸狗腿,周青瑶欲言又止,胡梦躲在她身后装死。

她小声问:“........程逍今天有来上课吗?”

“逍爷?”

白毛说:“他都好几天没见人了。”

周青瑶心一沉。

果然,每天同她一起上学只是为了让她安心,接连一星期大雪取消了所有室外活动,少了很多撞面的机会,她也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教室。

“那你们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吗?”

白毛回头看了眼祁夏,又转头看周青瑶,“我也好奇,但我压根联系不上他。”

她抿紧下唇,“嗯,打扰了。”

胡梦还是害怕白毛,畏畏缩缩的跟在她身后,两人缓慢往前走了几步,白毛不知想起什么,突然扬声叫住她。

“你回去跟逍爷说一声,关于你参加全国竞赛的事,我爸说学校会帮你承担大半的费用,让他别急着到处筹钱了。”

“!!!!”

周青瑶彻底懵了。

正抽烟的祁夏深吸一口,冷不丁一脚踢到白毛腿上,“你丫真脑残。”

她心跳停了,字音不知从哪里挤出来的,“......程逍知道了吗?”

白毛僵硬的摸头,“啊。”

“什么、时候?”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

白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又干了蠢事。

“就......大概可能一个星期前吧....”

她唇瓣碰了碰,彻底失声。

这些天太多的疑惑跟猜忌被细细的绳索串联起来,真相瞬间明了。

从藏进她书包的500块开始。

那些秘密,已然透明。 ...............

周青瑶旷课了,一边播打无人接听的电话,一路从学校狂奔至酒吧。

下午还没营业,但她运气很好的撞上准备出门吃饭的油条跟汤圆。

油条先瞧见她,戳了戳汤圆的肥胳膊,“欸,那不是逍爷的女朋友吗?”

汤圆转头看去,就见一个散着黑发的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