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觅安从床边拿起长剑,对朱槿花道:“你要想清楚了,是留在这里被我一剑砍死,还是跟我谈一个交易?”
朱槿花初生牛犊不怕死,硬要拿到关盈的血,它冷笑道:“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江觅安勾起唇角,将长剑拔出,“那就来吧。”
朱槿花蓄势待发,堪堪接下江觅安一招,就败下阵来,眼见形势不妙,它从花蕊中喷出一阵红色的烟雾,袭向江觅安。
江觅安微眯着眼,口中念诀,手心出现一个喷涌的水泉,水泉脱了他的手,慢慢变成一堵水墙。那水墙猛然朝朱槿花撞过去,它抬袖一挡,红色的烟雾瞬间被清理干净,一地水渍。朱槿花来不及避开,浑身湿漉漉的。
地上的水渍快速结冰,一路蔓延,朱槿花大惊,正想逃走,岂料坚冰冻结住了它的双脚,慢慢上移,最后只留下脸上的花蕊还在活动。
江觅安把剑插入剑鞘,“想清楚了吗?是谈交易,还是被我杀死?”
朱槿花这才知道江觅安的厉害,哭道:“仙人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惊扰了仙人,我全听你的。”
江觅安抱臂道:“早这样多好,现在地上都是寒冰,她等下怎么跪呢?”江觅安沉思着。
躺在床上的关盈心情复杂。
朱槿花呜咽两声,问:“仙人刚刚说的交易是什么?”
江觅安回神,哦了一声,道:“交易就是,你给我传消息,我给你一张脸。”
这对它的诱惑力不小,于是问:“仙人要让我传什么消息?”
“琅玕珠的消息。”他补充道:“你回花海待着,盯着迁城山庄庄主的行动,若有关于琅玕珠的消息,过来告知我即可。”
江觅安知道庄主常去那片花海,里头埋了他不少秘密。
朱槿花脸上的花蕊摇动两下,“我听仙人的。”
等朱槿花离去,已经快三更天了,江觅安坐回床边,见关盈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他道:“怎么还哭了?”
他弯起食指给她拭泪,动作轻柔。
关盈还撑着一双无神的双眼,不是她想哭,是眼睛太长时间没眨动,又干又胀,这才出了眼泪。
江觅安掀开被子,躺在关盈身旁,曼声道:“地上有冰,今夜就不让你跪了。明天要是你的膝盖不痛,我拿砖块你敲打一番就好。”江觅安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而开心。
关盈:我现在就想拿砖块拍死你!
她的眼角不断有泪滑落,江觅安给她拭了又拭,他威胁道:“你再哭,那就去冰面上跪着吧。”
关盈:你大爷!这眼泪是我能控制的嘛!赶紧给我解开才是正事!
江觅安刚说完,关盈又一滴泪滚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放心,说好不让你跪的。别哭了。”
关盈:再不给我解开,我真的要哭了!
偏江觅安不为所动,面朝关盈合眼睡去。
蜡烛燃尽,房中黑漆漆一片,关盈使全力还是闭不上眼睛,直溜溜地躺着,她想睡,可是这样根本睡不着。
她在寂寥地睁着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江觅安绵长的呼吸声传来,柔缓而又规律,关盈静静听着。
虽然他是江觅安,但是……
这个呼吸也太乖了!
关盈数着他呼吸的次数,意图自我催眠。忽然,江觅安靠了过来,停在离她肩膀一寸的地方,没再靠近。
*
两人同榻而眠,直至清晨。不,准确来说,关盈是干躺着,她一宿没睡。眼珠胀红,血丝密布,像是连着熬了两天通宵一样。
她望着帐顶,枕边打湿一大片,她感觉昨夜流的眼泪,比她在这书里十六年来的都要多。
江觅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