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盈默默躺了回去,看着黑乎乎的账顶,道:“夜深露重,不便让江公子在外颠簸受苦。我一个人也成。”
江觅安料想她会拒绝,只说:“有劳盈盈姑娘了。”
关盈奉承道:“应该的。能为江公子解毒尽绵薄之力,是盈盈的荣幸。”这些天的苦难日子,让她看清楚了,既然不能回村,她一定要尽力抱好江觅安的大腿。
她又道:“江公子稍等,容我去热热身。”
“?”
她掀被下床,点好蜡烛,又将衣裳穿好,站在床前,身体笔直地立好。
提脚,点地,吸气,双手缓缓抬高。
打起了太极。
江觅安看她扭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问:“盈盈姑娘,你这是在?”
“打太极呀,你没看出来?”她以前为了强身健体,跟小区里的老头一起练过。
“……”
“别看动作慢,身上发热得可快。”
江觅安闭上了眼,没再看她那些不协调的招式。
两遍太极下来,关盈后背沁出薄汗。她将外衫褪下,走回床边,对江觅安道:“你往里躺躺。”
他闻言朝床内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给关盈。
她躺入被中,向江觅安靠了靠,闻见他身上的淡香,又仔细嗅嗅,“你用的什么香料?挺好闻的。”
他随口接道:“盈盈姑娘想要?”
女子爱香,自古如此。
“可以介绍介绍。”
“杀人炼血,自有奇香。盈盈姑娘只要取来人血,江某倒可以为你炼制出来。”他略微思索道:“当然,盈盈姑娘用自己的血也可以。”
听他说香气来自人血,关盈顿时失去了兴趣,还有点膈应。
她往床边移了移,还没躺热乎就被江觅安拽了回去,幽然道,“盈盈姑娘方才说能为江某解毒,荣幸之至,这话是假的?”
为了不打脸,关盈立即道:“真的!千真万确。”她靠紧江觅安,“有没有感觉我现在是一个小火炉?”
“还成。”
江觅安无意交谈,两人就这么躺着,谁也不再说话。烛光微弱,关盈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有些发窘,她屏息凝神,却听不见江觅安的。
她凑近仔细听了听,还是没有,小声问道:“江公子,你睡了吗?”
“没。”
关盈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打了个喷嚏,随后道:“江公子什么时候到周府的?”
江觅安答:“盈盈姑娘何时看见我的,我便是何时到的。”
关盈知道了,他是今晚到的。
她又问:“什么时候带我离开?”
江觅安不答反问,“盈盈姑娘想什么时候离开?”
体温不够用,好像又有点冷了。
关盈吸吸鼻子,“后天?今天太晚了,你又中毒在身。明天看看你的状况再决定吧。”她都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后天呐,应该可以。”
“那就暂定后天了。”
关盈说完话,便掀被下床。
江觅安侧目而视,果然,又在打她那奇奇怪怪的招式。
折腾了一宿,临近天亮,江觅安的身体才慢慢热起来。关盈也实在打不动太极了,马步扎多了,她的膝盖都在发抖,遂躺着江觅安身旁,沉沉睡去。
晨光熹微。
房内寂然无声,关盈睡得正死,婢女来敲门,说要进来伺候她梳洗,周夫人请她过去,她闭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句。
想起江觅安还躺在旁边,眼皮沉得她不想睁开,伸手往里边探边道:“快起来,有人来了。”
身旁静悄悄的,房门吱呀一声,婢女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