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你,可你也要拿捏好正妃的分寸,像咱们三个府里,姨娘不知有多少,就是温凉的爹爹,也纳了一个姨娘。”
秦衣竹声音低缓,如同幽沉的月光流淌到了心底。
顾温凉神情微动,旋即微微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将秦衣竹打断。
舒涣与她们不同,她思想单纯无杂质,爱恨分得分明,更不懂得忍耐,如同一块纯净的水晶,看着璀璨夺目,实则一碰就碎。
她娘被关在祠堂,爹爹又全然不管,心智也不成熟,若是此时没人教她这些,沈慎又一房侍妾一个侧妃地迎,顾温凉想想都骨子生冷。
舒涣懵懵懂懂,一双眸子不知道该望着哪,秦衣竹依旧耐心,“沈慎是王爷,你欢喜他,自然也有旁的许多女人欢喜他,王府也会进许多新人。我知晓你心底不好过,可这迟早是要过来的。”
舒涣缓缓摇头,神情笃定:“若是这样,我就不欢喜他了。”
小姑娘面上怯弱,眼神却坚定下来,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欲落不落的泪珠,顾温凉拿了帕子替她擦了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妆都花了,我叫青桃陪你去换身衣裳,涣宝时刻都得漂漂亮亮的。”
等到舒涣跟在青桃后头亦步亦趋地走了,顾温凉才踱步到秦衣竹的身侧,神情微动。
“想问我为何说那么多?”秦衣竹揽了她肩头有些疲倦地出声。
顾温凉一愣,旋即摇头。
“这样的道理,与其叫她在江王府里自个儿悟出来,还不如我们提前告诉她。”
“是啊,深宫后院,向来如此。”秦衣竹将青葱般的手指甲放到她跟前,借着灯笼,水粉色的指甲晶莹剔透,盈盈如水。
她朝顾温凉眨了眨眼睛,“我新磨的花汁,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