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乐转头问张元修:“你去么?”
“我就不去了,我要去找元昱一趟。”
自从张元昱回来之后,他们阖府上下都在忙张云葶的婚事,想来他们兄弟俩还没有好好说过话呢!
祁明乐便抱着止戈去街上转了一圈,母子俩看了一会儿热闹,见止戈有些困了,祁明乐便将他抱回来了。
他们母子回到春禾院时,张元修还没回来,祁明乐索性也没等他,他们母子俩沐浴过后,祁明乐便哄着止戈先睡了。
结果睡到半夜时分,祁明乐腰上猛然一紧。
祁明乐骤然惊醒时,就闻到了熟悉的清竹香。而她身侧也没了止戈的身影,显然是已经被张元修让人抱走了。
祁明乐隐约察觉到张元修情绪不对,便转过头抱住他,睡眼惺忪问:“怎么了?”
他不是去找张元昱说话去了么?怎么回来情绪低落成这个样子?
“没事。”张元修抱住祁明乐,将脑袋埋在祁明乐的颈窝里,声色低沉道,“你睡吧,我抱一会儿你。”
祁明乐:“……”
行吧,反正张元修知道她来月事了,他想抱就抱吧。
祁明乐打了个哈欠,就着这个姿势又睡着了。
而张元修则还在想先前与张元昱说的那番话。他们之间相差七岁,名义上虽是兄弟,但其实更像父子。
在张元昱很小的时候,他还时常因为张元修抱张云葶不抱他而吃醋生气。但懂事之后,张元昱就再也没有这种时候了。
他会恭恭敬敬叫张元修大哥,张元修给他安排的种种他也从不拒绝。
他们之间兄友弟恭,任谁看了都会称赞一声。但张元修却十分清楚,他与张元昱之间,只是表面亲厚,实则心里却有很远的距离。
但这是张元修第一次照顾比他小七岁的弟弟,张元昱从来不说这些,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同张元昱沟通。
直到今夜,他们兄弟二人在一起喝酒。酒酣之际,张元昱突然向他道歉。
当时张元修不明所以看过去。
张元昱轻轻笑了笑,继而说出了缘由
他们父亲早亡,而苏沁兰性子软弱,整个府里全靠张元修一人撑着。所以张元昱甫一懂事时,便想帮张元修分担。
但张元修只将他当做小孩子,并且不想他让张元昱也同自己一样,便一直将张元昱护在羽翼在下。
张元昱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便没再强求,而是收敛起了身上所有的恶习,然后认真的读书。
他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变得像张元修那般强大,就能帮张元修一道撑起张家了。
可即便他头悬梁锥刺股,可于读书一事上,却仍是难望张元修项背。直到后来祁明乐嫁进张家之后,张元昱才知道,他的人生或许能选择另外一种可能。
所以在从临江下场后,回上京的路上时,张元昱决定留书一封去从军。
“大哥,从前我一直我也想像你一样做个进士,然后能帮你分担一二。但后来我发现,我并非读书那块料,而且这世上也并未只有仕途这一条路,所以我就同自己和解了。”说到这里,张元昱咧嘴一笑,继而认真道,“大哥,从前我和云葶年纪小,都是你照顾我们的。现在我长大了,以后这个家,我们兄弟两个一起撑。”
张父亡故时,张元修只有十岁。
他是张家长子,母亲柔弱,弟弟与妹妹年幼,他只能用他稚嫩的肩膀,独自竭力为他们撑起一片天地。
到今天已经十三载了。
这十三载里,纵然有艰辛委屈,但张元修从未埋怨过,因为他是兄长,父亲不在了,奉养母亲,庇佑年幼的弟弟妹妹,对他而言是他的责任。
而如今,妹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