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修素来爱洁,看见止戈啃的满脸都是口水的模样, 眉心顿时跳了跳:“这玉佩既是谢首辅所赠, 那便理当好好收起来,让他啃成这样成何体统。采荷, 快将玉佩收起来。”

在一旁做针线活的采荷听到这话, 茫然抬头。

祁明乐知道, 张元修这是见不得止戈邋遢。不过夫妻这么久了, 祁明乐也没戳破这一点,而是将玉佩递给采荷。

玉佩突然没了, 止戈先是一愣, 当即便撇嘴要哭。

“玉佩不要了, 娘带你出去看鱼好不好?”祁明乐一面哄着, 一面抱着止戈往外走。

止戈见要往外走,原本撇开的嘴这才收了起来。张元修见状,便将虎头帽拿起来,重新给止戈带上,然后从祁明乐手中接过止戈,夫妻俩一道往外走。

今日是止戈的周岁,府里到处都布置的十分喜庆。张元修抱着止戈蹲在水塘旁,止戈的目光直接落在水里红白相间游动的鲤鱼上,鲤鱼每游一下,他就咧嘴傻笑一下。

祁明乐瞧着这一幕,又是无奈,又觉得几分暖心。从前在栎棠关的时候,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嫁了人会是这般光景

幼子可爱,夫君温润,婚后她能像婚前那样,想做甩手掌柜的时候,就可以做甩手掌柜,夫君自会将一切都料理的十分怎么妥当。

“怎么样?弟妹,你是不是越看越觉得,嫁给我这个兄弟不亏?”贺子铭揶揄的声音突然响起来。

祁明乐转过头,就见穿着貂毛氅衣的贺子铭,从旁边的假山跟前走过来。

“贺子铭,你怎么在这儿?”祁明乐神色微诧。

贺子铭一步三晃走过来:“我今天下午喝了不少酒,觉得屋子里有些闷,就想着出来透透气。”

说着,贺子铭将止戈接过来抱在怀中,低头逗他:“止戈,叫干爹。”

止戈不会叫干爹,只会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