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要失去意识了。
梁月桐感觉自己被一朵温热,有力柔软的云朵载着奔跑,密密麻麻尖锐的痛感好像减轻了。
颠簸,很颠簸,荡得她又有些难受了。
这云好像不柔软,硬,很硬,硌得她难受死了。
仿佛稍纵即逝间,梁月桐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周围围了一圈人。
医生见梁月桐醒来了,递来一杯水,“醒了?上次不是开了中药和红枣回去,让你补补气血吗,怎么又因为气血不足晕了?中午又没好好吃饭?”
一连串的质问,梁月桐此时再迷糊,也搞清楚状态了。
合着床底角下放着的那一包中药是她的啊,她还以为是谁的东西,满满当当,可是一点没喝,她就说怎么自己怎么老是要晕倒。
不遵医嘱果然就是不行,梁月桐心里抹一把泪,就算药再苦,回去她也得咽下去。
不过今天晕倒也怪她,医生不愧就是医生,这都能诊断出她中午没好好吃饭。
那番薯稀粥真的真的把她吃出番薯色了,被香喷喷白斩鸡和叉烧肉养刁的嘴,实在是回不到一日三餐都番薯粥的日子。
中午她没胃口就扒了一点,本来打算上工前往兜里塞几包饼干的,结果走得太急,忘记拿了。
梁月桐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医生的眼睛,脑袋埋得老深,本来想就这么打岔过去,奈何肚子很不争气。
咕咕咕咕咕咕
声音大到打破了,这间小小的卫生所的寂静。
脑袋埋得更深了,脸颊有些红。
一只腕骨处青筋勃发的手递来一个白面馒头。
就在梁月桐犹豫是不是给她的时候,她听见熟悉的清冽男声说:“吃吧,别饿坏了。”
周围的大婶们见她不好意思,也吆喝着说:“快拿着吧,安仔背了你一路,来这卫生所,也不差这一个馒头了。”
见大婶们都这么说,梁月桐也没再忸怩,她是真的怪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