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过了快一百多年了,明明都已经是足以接手掌门之位的下一任仙盟之主了......还在耿耿于怀吗?
谈小洲低头:“......对不起,对不起。”
楼重点点头,依旧只?是点头:“我不会?原谅你的。”
谈小洲也点头,点得只?是更用力:“好、好。”
“我一辈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要一直一直地说对不起......”
“好、好。”
长风将答语送入耳畔,沈放舟回头,视线能轻而易举地穿透障眼的阵法?,等看清远处的友人后,她才?悠悠地叹口?气。
罢了,倒也不必关?心太多,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与归宿。楼重此生再不会?与人结契,谈小洲此辈亦不会?再寻道侣。爱也好恨也好、朋友也好仇人也罢......对于她们而言,没有任何一对词语能准确地概括她们的平生,也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能精准地预兆出她们的结局。
没有结局,有时候也是一种结局。
这?时耳边却响起高呼声:
“谢门主!沈放舟”
“沈师姐,谢尊者”
诶,谁叫我们?
沈放舟放眼远处却找不到来人,谢归晚含笑拍拍恋人的肩头,带着她转身
徽州关?主宁如月与剑阁刑罚堂主唐星并肩望来,两人举杯、唐星含笑:“当年客栈尚欠二位一壶酒、一万钱,如今都在小金山,可否能还了?”
“唔,那可能不太行?。”
还未等远处两人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沈放舟便伸手猛地一拍桌案,霎时间,两杯酒腾空而起飘到她和谢归晚身前。
青衫剑客大笑:“今日?我师尊喜宴,恰逢好事,算算利息,还两壶我才?情愿。”
宁如月和唐星亦笑:“岂有不从之理?”
狂澜殿前闹作一团,吵着听故事的、叫嚣着要不放两人走的、一边哭一边安慰的......整个剑阁都乱成一锅粥,沈放舟和谢归晚仗着大家头昏脑热便悄然溜走,立在小金山的山巅望着哈哈大笑的亲朋。
“门主。”
沈放舟忽然道。
“嗯?”
谢归晚转头,看着道侣摸摸下巴眨眨眼:“我们也行?结契礼罢。”
“不是在噢,地球行?过一次了么?”谢归晚笑起来,“当时我怀疑你恢复了记忆,便半拉半扯着你去是叫领证罢?我看你口?是心非别别扭扭却依旧应下来,便知道你是在骗我了。”
“在地球不叫行?结契礼,叫结婚登记,”沈放舟偏头亲了亲爱人的侧脸,却巧妙地避开了那话题,“更何况当年我妈妈她们办了两场契礼,我们也办两场罢,这?次,就在昆仑山?”
“怎么忽然想起这?个?”
「─-」 沈放舟想了想,笃定地点点头:“总觉得亏欠你很多,欠你很多句喜欢和爱。”
谢归晚在原地顿了顿,等心里那不可避免的轻颤消失,她才?微不可察地叹口?气:“你真是......”
怎么会?有人还计较这?种事情啊。
天下再没有第二个沈放舟叫她这?样心软了。
月明星疏,长空微暗。喧哗声离她们很远很远,四周静得恰到好处,于是谢归晚便俯身,轻轻地吻了吻恋人的唇。
唇齿交融却不含半分情欲,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两人曾做过千百次的寻常的吻。
谢归晚含笑温柔:“没关?系,以后还有很久很久,我也有很多很多的耐心,足以让你补上不能开口?的那几年。”
“唔那就从现?在开始补罢,”沈放舟望着爱人的眼眸,一如当初满身意气、赤子之心的青衫剑客,她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