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想的?”

楼重倚在古树身旁,黑影绰绰却愈发衬得她?身骨刚直。她?看了看身边的同门,眼?中罕见地露出些柔意,于?是开口很轻松:

“仙盟向来没有叫后辈白白送死的道理,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所以”

边映雪望着自?己的几个师妹微微一笑,顺畅自?然地接下去:“所以先叫年纪轻修为低的师妹们直接从此地出发,绕过绯玉城先逃出藏锋之?境,而我们则假作不知赴宴,找准时机杀了明珣。”

谈小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举手?发问?:“边师姐,我不算修为低的吧?”

系统嗯嗯个不停:“你算个子低的。”

沈放舟望着数位友人,却觉心中包袱陡然一轻,她?笑起来:“那么就这样,叫谢门主带着师妹们先行离去,你我再商定大致计划,晚间随机应变。”

如?此就要敲定好?一切,然而下一秒,一声清脆的哼声在长林间响起。

“停!”剑阁小师妹忽地探出头来虎视眈眈,“你们在干什么!我不走!你们怎么跟师傅一样,遇到这种事情就想把我们送走?”

边映雪故作严肃地板起脸:“听话。”

“师姐你学得一点也不像......”

身后逐渐传来师妹们超大的谴责声,沈放舟一身青衫藏在树下,很是艰难地才藏住身形叫自?己不被师妹们发现。

不过

她?忽然笑了一声,心想这样的感觉其实?还不错吧?袁裕之?流终究是少数,有时候这个世界留住她?的,也不仅是所谓的任务和性命。

这时眼?前却突现一角白袍。

沈放舟猛地一惊,周身那种难得的惬意立刻烟消云散,她?下意识地从树底下站起来,局促地叫了声门主。

谢归晚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此时此刻正是午时,如?果按照节气来算大概已是春天了。于?是头顶阳光都?算得上正好?,沈放舟垂眸盯着谢归晚的白袍,磕磕巴巴:

“那个、那个、门主,你是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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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晚抬头静静地望着眼?前人,许久,她?终于?开口了。

“你不是要叫我等等么?”

沈放舟啊了一声,下意识就要退后几步,她?问?的是门主如?何看今晚的鸿门宴,而门主却问?她?的是那句未尽的心中言。

门主真将她?一句话记得这样清楚?

原来门主真将她?一句话记得这样清楚。

仓促之?下沈放舟只觉心中生出一种难言的无措,先前在那玉佩催促下组织的措辞却早被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于?是张口却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只得满脸窘迫地向后退,然而脊背不过是往后一靠,便径直撞上合抱粗的大树,疼得她?险些呲牙咧嘴。

木叶被这一晃撞得纷纷摇落,谢归晚见状唇边微微翘起,但天机门主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强压嘴角,把那点笑意生生按了回去。

于?是再开口依旧语气冰冷:“先前你去救竹淮西时,叫我等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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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舟不欲让门主再度失望,不欲让门主眼?中再生出昨晚那般黯淡的茫然,可是脑海中系统如?临大敌,叭叭地叫嚣着警告她?不许说出一句什么喜欢的话。

太快了......沈放舟心想太快了,从心魔境被门主按在墙上亲,到如?今午时又被眼?前人逼在树下。一切的一切甚至不够十二?个时辰,从魂瀑到地宫再到这封请柬,一连串的事情接踵而来,所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细细地思考,也根本没有在刀门那样清静的月夜叫她?去想什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