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伤害他。

必须杀了他。

为什么脑子里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沈絮尝试发了发声，却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喉咙疼的厉害。

他握着楚霖的手，把自己身上破到不行的衣服再次撕了一块布条下来，然后仔仔细细地擦着楚霖手上的血迹和脏污。

指尖划过对方的手心，沈絮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楚霖下意识甩开这双眷恋温柔的手。

他在躲避和眼前这人的对视。

少年衣不蔽体，一副被人糟蹋完的模样，明明不关他任何事，但他心里莫名感到痛楚。

楚霖不想分辨，他努力让自己忽略这个人，抬脚就走。

“咳咳！……”

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楚霖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看，对方张着嘴，似乎想叫住他，却只能发出一阵一阵的咳嗽声。

用那种眼神盯着他做什么？

好奇怪。

楚霖感觉又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沉着气，艰难的转过身去，心脏却在此时抽痛起来。

烦躁。

楚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人，他想到这个人才好一些，那种身体不由自己控制，被沈絮搅的一团乱的心情才好一些。

瞧瞧，老天也眷顾他。

他想什么，那个人就出现了。

楚霖快步走到白无忧身边，牵起对方冰凉的手。

“我找了你好久……我……”楚霖的话被一吻封住，他感受着唇上冰冷柔软的触感，这次身体的反应异常强烈，他把对方狠狠一推。

连楚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白无忧就被他推开了。

“？”白无忧狐疑着，不是说已经可以了么。

“我太脏了，无忧。”楚霖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太奇怪了！他现在应该把人抱进怀里，说着甜言蜜语，但他现在浑身都在反抗这样的事，特别是不远处还有一位更加奇怪的少年。

楚霖的余光看到沈絮静静的站在那里，握着白无忧的手就想松开。

这不对。

沈絮没有丝毫动作，却让他越加心烦意乱。

“想你了。”楚霖说出自己原本就应该说的话，摸了摸白无忧的脑袋。

“我也想你，我们走吧。”白无忧看着楚霖确实把沈絮忘了，也主动接近自己，心下的怀疑被喜悦冲散，他身旁涌现和阿加雷斯出现时一模一样的白雾，身影就此隐去。

等两人走了之后，沈絮捡起一旁地上的竹篓，查重新背在身上，往山下走去。

路上经过了楚霖的别墅，有一盏灯好像是打开的，沈絮没有进去，他打了一辆车，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

他的房子就在工作室后面，离的很近。

一路上沈絮都异常镇定，取了钱付了车费，他默默的洗了个澡，洗了很久，最后躺在床上。

他发呆了一会，双眼一直无神看着天花板，手指不断绞着。

但没过多久他动作机械地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只有浅浅的呼吸，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

梦境。

楚霖的意识不断沉溺，有无数双手在拖着他往下沉。

那些手森森白骨，尖利的爪子扯着他的四肢，但在他即将跌进暗无天日的深渊时，有一束亮光朝着他照过来，还有些叽叽喳喳的声音。

他觉得很吵，但是又很温暖，他的身体被光拖着，穿越层层黑暗，来到了一处花海。

扑鼻而来的清香，香味很杂，来源是不同种类的花朵。

楚霖看清了那些发出叽叽喳喳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一些长着翅膀的小精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