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末日这一说,她首先就不会有一架可自由驾驶的冲锋艇。
陈暮扯唇轻笑了声,挥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最后往顾时屹昨晚站的位置又看了眼,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那时的陈暮对命运这类玄之又玄的东西嗤之以鼻,一直到很后来,她才信了悖论式的宿命学理论,所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从你出生那一刻起,经历什么事,遇见什么人,都是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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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由于前一天行程安排的足够满,尽管后半夜安稳的睡了几个小时,上机后不久,陈暮还是如愿接着昏沉了过去,那一觉,睡得十分香甜。
她做了一个悠长又美妙的梦,梦境里,爸爸没有意外去世,妈妈也没有迫不及待的改嫁。
她们一家,如这世界上很多三口之家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是受尽父母宠爱的独生女,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惬意生活。
假期,她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睡到自然醒,醒来后爸爸会给她热好可口的饭菜,询问她今天有什么安排,妈妈会在一旁笑看着这一幕,最后数落一句,你就宠着她吧。
这个时候,她或许会悄悄瘪瘪嘴,然后借势奉承一句最爱爸爸妈妈,下辈子还想继续做你们的女儿。
可事实上,如今的她,在每个假期,甚至没有可回的家,付女士口中的家,是个她做不了什么主的地方,那里没有人欢迎她回去。
被这样不美好的结局惊醒,陈暮猛地睁开眼,她愣了两秒,渐渐回过神来。
舷窗外天光大亮,陈暮抬手遮眼,偏头看过去,飞机正在跑道上减速滑行,耳畔噪音轰鸣,跑道外,是漂亮的像艺术品的马尔维纳斯国际机场,收回视线,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快速清醒。
随身背包里装着转机时便换好卡的手机,陈暮靠回椅背,缓缓拉开拉链,取出手机后她捏在手里,一边醒神一边不疾不徐地按下开机键。
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时,她低头看向屏幕,微信有多条未读消息弹出,有来自何欣的,问她到哪儿了,也有朋友们关心她旅途情况的,最后弹出来的那两条,来自她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江逾白,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江逾白:人在哪?】
【江逾白:看到回电。】
陈暮再次坐直身,江逾白这两条消息带给她的威慑力,一点不比被他当面质询少。
她仰头平复气息,片刻工夫后,她再次低头看向聊天框,两人上次联系是一个月前,江逾白询问她学业相关,建议她申请剑桥的硕士,他有熟识的朋友,可以给她提供任何有关留学申请问题的解答,她回复说自己保研已是既定结局,不再考虑留学建议。
江逾白隔两天回了个嗯,这之后,他许久没联系她,原本两人也不是什么和睦的兄妹,自从那事后她有意避着她,他察觉她的态度后也没有经常打扰她。
所以今天,他是出于什么原因给她发的这两条消息。
转机前,还未收到江逾白的消息,这两条未读信息,应当发来不久,思虑飘忽间,飞机结束滑行,稳稳停在廊桥口,陈暮晃晃脑袋,不再去想有的没的,她有条不紊的起身拿行李,跟着旅客队伍过廊桥,往海关关卡走。
其实想过权当没看到这两条消息的,她这趟行程时间长,人又不在国内,纵使他手段滔天,找她总要费些时间的,但江逾白的可恨之处就在于,她给他难堪,他会加倍报复在付女士身上,与其被动的让他找到,不如坦诚一点,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
陈暮闭了闭眼,没急着入关,转身走到队伍最后面,打开拨号软件,输入那串数字,江逾白的号码,在她历任手机里从未储存过,却不知为何像魔咒一般印在她脑海里,每当需要联系他时,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