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被铁栅栏一分为二,宽敞的那边摆着?架子床,梳妆台等家具,布置的仿若女?子闺房,而狭小?的这一头,稻草铺地,刑具满壁,墙上地上诸多可怖的血迹,犹如人间炼狱。
失踪多日的刘臭虫和刘百善母子果然都在这儿,各自被关在一个大大的铁笼子里。
已经奄奄一息的两人听到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见到一身曳撒的谢珩,刘臭虫激动的爬了?起来,“官爷,官爷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他显然已经没了?力气,不仅声?音虚弱,爬起来都十分费劲,尽管如此?,还是用了?毕生的力气朝着?谢珩他们伸手哀求,“官爷,有吃的吗?什么?都行,水也行,求您给口吃的!”
刘百善在后头伸手,“还有我,还有我!求求您!”他满身满脸的血,也不知道怎么?弄的。
因为来时便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小?六解下腰间的两个竹筒要?给他们扔过去时,就听一个女?声?传来,“我劝侯爷还是别给。自己留着?,也许能多在这儿撑几天?。”
谢珩扭头,就看到潘娘子从对面一扇门?后走出来。
“果然是你。”
潘娘子笑了?笑,“镇北侯果然名?不虚传,那些?酒囊饭袋几个月都没查出点蛛丝马迹,您到这儿不过几天?就找到了?我。”
“不过就算您查不到我头上,我也是要?杀您的。”
“为了?冯耀宗?”谢珩问,“为何?你和冯耀宗什么?关系?”
潘娘子看向一旁供奉的画像,身穿官服的男人一身正?气,微笑的看着?她?。
此?时的潘娘子穿着?一身正?红绣白梅的对襟袄裙,娥眉淡扫,不仅不见一丝风尘气,反而有几分官太太的架势,她?走到香案前端端正?正?的行礼上香,“夫君,今日抓到一个大仇人,你开不开心?”
“夫君一向嫉恶如仇,这只知道讨好太后的奸佞之?徒,杀了?也是为民除害,夫君应当是开心的吧。”
“不如我们小?酌一杯?”
她?说着?,起身将食盒里的小?菜和酒摆在桌上,仿佛是一个和夫君一起用膳的贤惠娘子。
刘臭虫疯了?一样的朝她?的方向伸手,“潘娘子,不,冯夫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您给我一口吃的,请赏我一口吃的吧,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或者您现在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刘百善也不受控制的盯着?潘娘子的方向,朝她?跪下碰碰的磕头,似乎是想祈求原谅。
潘娘子看着?他们的样子却开怀大笑,“夫君,看到了?没,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总算尝到苦头了?!你啊,就是太仁善了?,惯的这些?个畜生不知好歹!”
小?六看的咋舌,“这招可真够狠的,光饿着?还不够,还要?在他们面前好吃好喝,这些?人饿死之?前恐怕会先疯掉。”到底还是将水囊扔给了?两个人。
刘臭虫和刘百善拿到水疯狂往嘴里灌,潘娘子哼笑一声?,也不在意,对着?桌子对面的空位道,“夫君放心,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说完就认认真真吃起饭来,小?六要?说话,还被她?制止,“嘘,食不言寝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