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没有了往日的活泼与刁蛮,只是无神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走上了楼去。

柳若雪沉浸在似海一般的悲伤之中。

她并没有留意到,小妹两根羊角辫早已散乱,嘴角咬破了血,衣衫不整,胸口的内衣被扯破。

也没有注意到小妹走路很是别扭,新瓜初破。

在瞧见小妹进了楼,柳若雪的心头,突然升腾起了巨大的勇气。

她要去找顾弈深。

不管顾弈深去了哪儿,就算去了天涯海角,她都要将那个曾经深爱着她的男人,给找回来。

她相信只要解释清楚,顾弈深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她可以跟顾弈深接吻,把自己揉进对方的身子里,用来弥补那个男人,这些年受到的所有委屈。

于是柳若雪去了团长家。

团长正在吃饭,对于柳若雪的到来,他早有预料,却无动于衷。

曾经柳若雪是怎么伤害顾弈深的,作为文工团的领导,他都瞧在了眼里。

所以对于柳若雪的打听,团长打着官腔,推给了组织纪律。

面对着反应冷淡的团长,柳若雪无比痛苦。

“团长,你以前那么器重我,现在怎么能这样?”

“器重你?”一说起这个,团长就气不打一处来:“我那是欠了顾老师人情。”

“顾老师是中央音乐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吹拉弹唱无一不通,不知道帮了我多少忙。我一直想把他提起来,但他最后却把机会让给你了。”

什么?

听到团长的话语,柳若雪如遭雷轰。

她最为自得的领域,就是靠着舞蹈艺术上的造诣,谋得了文工团舞蹈队队长的职位。

没想到,这一切的背后,居然都是顾弈深推动的。

原来自己,在别人眼中,就是个笑话?

柳若雪瞬间崩溃了,直接跪到在地,悲痛得无法自已。

“团长,求求你,告诉我弈深到底在哪儿吧。”

“要不然,我就死在你家门口!”

看着如此决绝的柳若雪,团长终于还是心软了,告知了寄出离婚证的收件地址。

中央交响乐团。

18

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

得知已逝国宝级音乐家秦老的关门弟子顾弈深,也在文艺交流团中,许多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都赶过来接机。

迎接的盛大场面,甚至上了新闻。

只不过,负责接待的我方代表团人员,告知顾先生因为个人问题,需要在两个月之后,才会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进行首演。

即便如此,音乐家的兴致也没有减少,纷纷预订了当日门票。

一时间洛阳纸贵,一票难求。

作为代表团的副团长,黄亦玫全程负责顾弈深的行程。

她直接动用了黄家在海外的庞大影响力,第一时间将顾弈深送去了瑞典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这场提前预备的手术,调集了欧洲最好的外科专家,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不仅如此,许多刚刚走出实验室的特效药,也都应用其中。

得益于良好的治疗条件,顾弈深在半个月后就出院了,左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也化作了一道很轻微的划痕。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柳若雪当初讲的话应验了。

那就是这道疤痕,莫名给了顾弈深一种说不出来的男子气。

几分沧桑、几分豁达。

比之前似乎还强出了许多,让人一眼着迷。

至少对于黄亦玫而言,拆除纱布的第一眼,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