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皎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梳妆镜，玻璃碎片飞溅，映出她扭曲的脸。

“凭什么？！凭什么她还能笑得出来？！”

她跌跌撞撞地冲下楼，对着正在接电话的夏父哭喊：“爸！你去告她！她故意害我！她”

夏父猛地挂断电话，脸色铁青：“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过几天就开庭了，你还在这儿发疯？！”

夏皎皎愣住，随即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对，是我丢人……”

夏母冲上来想拉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们和祝听雨一样……全都该死！！”

她跌坐在地上，妆容糊了一脸，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突然眼神恶毒，嘴角勾起。

而直播里，祝听雨的采访仍在继续，她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客厅：

“人生最有趣的地方在于那些想看你笑话的人，最终都会成为笑话本身。”

第十七章

纪肆然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每一寸肌肉都泛着钝痛。

可这些都比不上心脏处传来的窒息感。

只要一闭眼，祝听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就会浮现在黑暗中。

他睁开眼，一向优雅的母亲此刻蓬头垢面，正坐在一旁瞌睡，眼下青黑。

父亲不在病房内，他却听到了父亲在走廊打电话，和律师沟通时的声声叹息。

“然然！”

母亲沙哑的惊呼在耳边炸开，她扑到床边，颤抖的手贴上他的额头。

“你知不知道你烧到40度？昏迷了整整三天！医生说你肺部感染，再拖晚点就会……”母亲的声音嘶哑，眼泪砸在他手背上。

纪肆然张了张嘴，喉间泛起血腥味：“……今天几号？”

说完，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难听得连自己都皱眉。

母亲犹豫地攥紧被角：“后天就是案子开庭的日子。”

走廊传来父亲压抑的怒斥：“我儿子发着高烧！难道你们要求一个病人出席吗！”

纪肆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母亲慌忙按呼叫铃，却被他死死抓住手腕。

“……后天，我要去庭审现场。”他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那里像极了他和祝听雨之间再也无法修补的裂痕。

他这次是真的明白了。

当初祝听雨被他伤害得那样深，不是几次纠缠就能换来原谅的。

他要让祝听雨看到自己的诚意。

他不愿最后变成一个懦夫。

夏皎皎在昏暗的电脑前，屏幕蓝光映着她憔悴的脸。

她咬着指甲，疯狂刷新着热搜榜，看到#祝听雨文科状元#的话题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评论区全是赞美和崇拜。

“凭什么……凭什么她还能风光？！”

她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突然，她冷笑一声，点开一个隐秘的聊天窗口，飞快打字：

“我要祝听雨身败名裂！多少钱都行！”

对方很快回复：“10万，包热搜加全网黑稿。”

夏皎皎毫不犹豫地转账，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

“祝听雨，这次看你怎么翻身！”

次日凌晨，微博热搜榜。

#祝听雨高考成绩#（爆）

#清北录取黑幕#（热）

#祝听雨高中欺负同学#（新）

点进话题，铺天盖地的“爆料”：

“我是祝听雨高中同学，她根本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