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样子?。”长公?主抬声说道,“从前我一直不明白赵崇那般人品,陆卿婵为?何还?对他死心塌地。”
她气势凌人地说道:“现今想来,一切事由皆系于使君。”
“是你在?一直地期许她成为?贤淑女子?,你对陆卿婵的影响比陆玉还?深、还?可?怖。”长公?主厉声说道,“是你让她溺于内闱,成了现在?的模样!”
柳乂的眸里晦暗,他漠然地说道:“我不知公?主怎么得出?的结论,你既不了解我,也不了解卿婵。”
长公?主忽然笑?了,她扬声说道:“那你说说,陆卿婵为?何宁肯依附于我,也不愿被你这位故人养着?”
柳乂神情?微动?,转头看向别处。
“你得不到她的,柳乂。”长公?主轻快地说道,“永远都得不到。”
她语气轻佻,难得有几分少女的口吻,透着的却是明晃晃的恶毒和咒诅。
柳乂阖眼沉默片刻,方才掀起眼皮。
那双眸子?里浸透寒意,冷得如若亘古不化的寒冰。
他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公?主是觉得,你就能?得到了?”
“陆氏赵氏太乱,只是暂时托你照看她而已。”柳乂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会觉得予些小?恩小?惠,就能?得到她的忠心吧?”
他低声说道:“陆卿婵此?人,最是薄情?。”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晦暗阴沉,气质里如兰般的纤丽和柔褪去,留下的唯有节使的持重杀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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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卿婵到慈宁宫的时候,太后正在?与人商讨寿宴的事,她笑?着说道:“这流水还?是采灵山山麓的更好一些,虽说难办了些,但到底比京兆的要好上许多。”
那人点头哈腰地说道:“下官这就催促工部着手安排。”
陆卿婵听得心惊,灵山的水闻名遐迩,距离京兆却颇有段距离,也不知太后想作何打算,竟需要工部去办。
太后见她进来,令那人退下,将她召到近前来。
“你这孩子?,几日?不见竟又瘦了这么多。”太后亲近地说道,“再瘦连阵风都能?将你吹走了。”
陆卿婵笑?得很?羞涩,轻声应道:“许是前几日?犯了咳疾的缘故。”
“你愿意入宫,昭庆很?高兴,本宫也很?高兴。”太后的语气轻松,慢悠悠地说道,“她甚至还?想让卢相给你写任免书。”
长公?主的封号是昭庆,不过先帝就她这么一位公?主,一提到长公?主众人便知是她,这封号反倒用得少。
太后见她面露惊愕,继续说道:“别慌卿婵,卢相位高,但写文书的水平还?真不怎么样。”
她面带笑?意,和蔼地握住陆卿婵的手。
“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翰林院的贺承旨和御史台的柳中丞,你觉得哪一位更好一些?”
陆卿婵的神情?镇定,心底却已经乱了起来。
这两位都是权贵显要,贺承旨更是有内相之称,跟卢相都并?没有相差多少。
只是一个任免书,就这样大张旗鼓,往后的日?子?消停不下来了。
陆卿婵有些庆幸自己还?在?病中,不必这么快面对这一切。
“卿婵全听娘娘安排。”她垂眸谦恭地说道。
“本宫这不是定不下来吗?”太后微微向后倚靠,“贺承旨文采好,柳中丞字漂亮,都是写文章的大家。”
她口中念念有词,眉眼却有些放松。
陆卿婵越发确信太后是因为?心情?不错,方才将她传召过来的。
长公?主性子?骄纵傲慢,连近臣和侍从也都骄横跋扈,而陆卿婵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