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陆霄回过?身,继续与侍女吩咐。
柳乂按住陆卿婵的后?颈,将?她的里衣彻底脱下?。
深色的小衣单薄,将?她的肌肤衬得愈加雪白,只有?一根细细的衣带缀在脖颈。
他望着那个小小的同心?结,衣带的长端剧烈地摆动着,像是被?浪潮推着,涌上风尖。
施针的过?程漫长又痛苦。
柳乂本?以为陆卿婵会挣扎得厉害,但银针刚一刺入穴位,她就不敢再动,一双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扣在他的肩头,提不上力气,连血痕都挠不出来。
哭倒是很能?哭,将?他的衣襟都哭得透湿。
施过?针后?,陆卿婵便昏睡了过?去,她的睫羽沁着泪,像承不动浓露的花朵,哀哀地往下?垂落。
柳乂抱着她,直到陆霄走进来也没松开。
陆霄知道姐姐高热,乱了神智,却不想她竟迷乱到伏在了柳乂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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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这几日好好休息,别再为俗务忙碌。”柳乂轻声说道。
天光已然大亮,陆卿婵身上的热意退去大半,但还是虚弱地昏睡着。
柳乂将?她抱到榻上,他最后?看了眼她的睡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正当他要离开时,陆卿婵忽然抬手拽住了他的衣袖,她的声音含糊,连陆霄都没听清。
柳乂却听得明明白白。
她在很小声地说:“容与,别走。”
就像陆卿婵小时候无数次生病那样,她总要他陪在身边,不然就不肯喝药,不肯看大夫。
柳乂的手扣在她的腕上良久,才慢慢地将?她的手指掰开。
陆霄要去送他,柳乂却说道:“不必。”
陆霄怔了一瞬,才意识到柳乂是希望他陪着姐姐。
这是家道中落后?,他第一次从一个不那么熟悉的人身上,感?受到如此滚烫的热意。
陆霄目送着柳乂离开,心?中满是对他的敬重和感?激。
*
陆霄彻夜未眠,连陆卿婵烧到昏厥的时候都没有?失态,但回到内间?看到睡得安稳的姐姐后?,眼睛忽然酸涩起来。
陆霄小时有?喘疾,一直被?杨氏仔细地呵护着,现今已经十?八九,杨氏还总将?他当稚童照看,可实际上身体不好的是陆卿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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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岁冬天的那场大病,她本?就不多的元气又被?夺去大半。
但就是这样瘦弱的姐姐,在家里最危难的时候,撑起了全部的重担。
为了他的前程,姐姐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帮他上下?打点。
可那时他还十?分不情愿,常常与陆卿婵吵架。
刚刚入职礼部时,陆霄与同僚起了龃龉,是陆卿婵到那人的家中,与他的妻子说情,甚至连新?打的翡翠头面?,看都没看一眼就送了过?去。
那时他还纳闷,这同僚怎么突然转性?
事后?很久,那人偶然说漏,陆霄方才知道是陆卿婵在帮他打点。
陆氏的败落伤的是底蕴,京中有?流言如果不仰仗五姨娘的那位兄长,陆氏便是再难起来了,可他姐姐却硬生生地将?颓势扭转过?来,还让母亲坐稳了正妻之位。
这些年来,陆家能?够渐渐再起,靠的根本?不是他和父亲,全都是姐姐一人在背后?力挽狂澜。
陆霄坐在陆卿婵的床边,握住她细瘦的手,眼泪不由地便掉了下?来。
如果他能?早些撑起家业,陆卿婵就不必这般辛苦,就不必这般委屈求全。
柳乂说得没有?半分错漏,他没有?做好一个弟弟,更没有?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