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乂也不会这么想,他自幼就是被当?作家主、下任河东节度使养大的。
所以即便他们读的是同一本典籍,习的是同一张字帖,身处的也永远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想不出来吗?”柳乂的声?音突然放得柔和。
他解下外衣,轻轻地披在她的身上。
“没关系,慢慢想,阿婵。”他低声?说道?,“跟我?回河东吧,你会有的是时间?去想。”
陆卿婵瞳孔紧缩,只觉得披在身上的外衣如有千钧,让她挣脱不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不想回去看看吗?”柳乂搂抱着她,“永祚寺翻修完了,琉璃瓦在夜间?时闪着光,跟你走?时预想的一样,很漂亮。”
“东郊的莲池,我?叫人重修了。”他淡然地说着,“现今很开阔,再也不会迷途。”
柳乂边说着,边又?吻了吻她的额头:“兄长也常常念起你,听你喜欢千瓣莲,他在府里养了许多,浅粉色的最漂亮,你若是不想养了,拿来簪花也是可以的。”
“你们原先的那间?宅子,我?也令人留下来了。”他缓声?说道?,“还是原先的样子,连你当?年扭伤脚的那个秋千,都还留着。“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多温柔,眼里的占有欲就有多浓烈。
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
陆卿婵无论如何,想没能想到柳乂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我?不回去。”她哑声?说道?,“不是你将东西保持原样,甚至翻新?,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
陆卿婵嗓音沙哑,像是困兽般哀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柳乂?我?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了,我?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我?们之间?,永远都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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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裙不整,形容狼狈,眸子里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悲伤。
“琅琊柳氏再放得下,也不会允一个破落户、一个结过婚的女子进门?!你这样将我?带回河东,是想让我?用什么身份回去?”陆卿婵看着他说道?,“你的侍妾,还是外室?”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还是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禁脔吗?”
“此次入京匆忙,等河朔的事平定下来后,我?会娶你。”柳乂眉头蹙起,“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你就是我?堂堂正正的妻。”
他说得越笃定,她越不敢信,越不能信。
“不会有人能容得下我?的!”陆卿婵的手指收紧,“婚姻讲求的是门?当?户对,连我?父亲那等趋炎附势的人,都劝告我?不要和你走?得太近。”
她的神情很痛苦。
“门?第之见,太过狭隘。”柳乂轻声?说道?,“况且是我?要强娶你,纵然有骂声?,也应当?是落到我?的头上。”
“跟我?回去吧。”他垂眸看她,蛊惑地说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陆卿婵纤细的手腕被他紧紧扣住,磨出暧昧的红痕。
“我?不要……”她别?过脸,坚持地说道?,“我?不会去河东的。”
他用的字一直是“回”,而她用的字竟然是“去”。
不过在京兆待了三年,真将京兆当?成她的家吗?
她的家应当?在河东,应当?在他的身边。
柳乂的容色冷下来,他低声?逼问道?:“那你说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卿婵被迫看向他,她的睫羽不断地颤抖,指节轻轻地搭在柳乂的腕上。
这细弱的推拒没有用处,却让柳乂似是良心发现,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陆卿婵的雪肤细嫩,轻轻触碰也会落下红痕。
柳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