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喉结滚动,如同被一个巨大?的冠冕砸到?,脑中快要晕眩起来。
他是个没什么物欲的人,哪怕真?将皇位推到?他的跟前?,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致,反倒会觉得要因?之受累。
他是个病人,还是个丧失了挚爱的病人。
如今又多活了这么些年,不过是勉强撑着罢了。
唯一让他能牵挂的便是这仅有的小女儿,他百般疼爱她,但?嘉宁郡主总和他有些不亲近,她不理?解他的苦心,也不明白他的期许。
可?即便如此,晋王还是拼尽一切地向为她铺路。
但?这多难。
太后那样爱重?长公主,费了十余年的功夫,还是没有将她推上去。
可?有了柳乂就不一样了,他是河东最高掌权者,又是这家国的重?塑者,生杀予夺,大?权在握,现今他的声威要远远高于皇室。
然而这样的人,竟愿意为了爱人主动抛出橄榄枝。
晋王颤抖着站起身,握住柳乂的手,声音也是颤抖的:“容与你放心,哪怕我?自己都不在了,我?也不会叫卿婵再?受半分委屈的。”
柳乂轻笑了一声:“殿下说什么话?呢。”
他的语气平和,心中却是放松了下来。
比起纯粹的利益交换,还是带着感情的交涉要更为稳固。
他必须将所有的事都考虑得周全妥帖,才?能保证陆卿婵的平安喜乐。
其实只看嘉宁郡主对陆卿婵的黏人态势,柳乂就已经完全不必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