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带青涩意味的吻是一切晦涩欲念的肇始, 但陆卿婵吻得是那般认真。
她向来不喜欢太深入的吻, 此刻的她却主动地撬开了他的牙关?。
陆卿婵是柔软的, 甘甜的。
柳乂想?要回应她,想?要拥抱她, 但身躯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样。
轰轰烈烈的山风穿堂而过,胸腔里空荡荡的那个地方今时却没有作?痛,而是泛起阵阵的充实?之感。
他失去的心回来了。
陆卿婵的唇边带着浅笑,她略有骄傲地说道:“怎么样?我现在是不是厉害了许多?”
那双点漆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明丽澄净, 一如那个娇气的小姑娘。
柳乂将她紧紧地揽在怀里, 声?音低哑地说道:“阿婵聪慧, 天赋异禀。”
陆卿婵见他神情恢复,便想?要从榻上跳下去。
然而下一刻柳乂按住她的后脑, 回吻了过来。
等到柳乂彻底放开她的时候,陆卿婵的腿根都是酸软的。
她走出内间,边用冷水净脸,边烦躁地说道:“下回你不许这?么亲我。”
外间候着的侍从是才跟着柳乂回来的,一时之间听得惊心,暗想?这?位虽然尊崇,未免也太骄纵了些?吧。
但那高高在上、贵不可言的节度使?却只是jsg执着帕子,将她抱到膝上,细细地擦净面庞。
他声?音低柔地说道:“哥哥错了。”
万种柔情,尽敛在眉间。
*
柳乂回来后,陆卿婵的心绪好转了许多,更令她快慰的是柳乂回来没多久,柳宁也苏醒了过来。
她在府邸里闲居了数日,每日不是处理府邸里的事务,就?是去看柳宁。
柳宁素来多病孱弱,对整日饮药的生活并不陌生。
知悉在乱时是陆卿婵承起了重担,他更觉欣慰,身子分?明才刚刚好转,心头却极是轻松,简直比平日里还要更好。
因陆卿婵常常在,柳宁晚间又歇息得早。
柳乂趁她某日午间睡过,才寻了大半个下午将这?些?天发生的事都细细地告知于兄长。
两人长谈许久,直到暮色时分?柳乂方才离开。
柳宁送他走出院落,缓声?说道:“你若是有什?么想?做的,就?尽管做吧。”
“世家豪门,本就?是前朝留下的余孽。”柳宁低咳了两声?,“分?科取士,白?衣卿相,乃时势所?趋。”
他握着手杖,仰头看向将坠的金乌。
柳宁缓缓说道:“终有一日,这?天下会是天下人的天下。”
“你做的事,兄长永远都是支持的。”他带着淡笑说道,“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有你和阿婵陪在身边,实?在是兄长三生有幸。”
柳乂杀伐持重,性子冷淡,但在兄长面前也露出了笑意。
他轻声?说道:“是我和阿婵要多谢兄长才对。”
柳乂那般冷的人,一提起陆卿婵,眼底都会露出柔情来。
而且那口吻也太和柔了,已经?全然不似在说珍重的妹妹,倒像是在说牵挂许久的爱人。
柳宁神情微动,但笑不语。
送他出去后,柳宁方才向侍从说道:“容与故意令人没唤醒阿婵,你遣人与阿婵说一声?,说我下午也睡昏了,不然她要生容与的气的。”
他带着笑意,摇了摇折扇。
那神情不像是百病缠身的年长者,倒像是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缓和的柳二爷。
可陆卿婵又不是当年的小姑娘,哪还有那般骄纵?
侍从听了许久,又深知府邸里的内情,还是笑着应道:“好嘞,二爷!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