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端阳, 陆霄偶尔想到方才又?给她系上。
也是在?那日, 柳乂来到了陆府,清楚地看见了她的狼狈与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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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那时?柳乂便?想, 总有一日要为她亲手再系上长命缕。
在?他眼里,陆卿婵从?不是什?么贤淑的侯府夫人,也不是什?么隐忍的忠孝姑娘。
她就?只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小孩子。
陆卿婵恍惚地意识到,柳乂动心思的时?间远比她想象得要更早得多。
她心神?微动,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胸腔里空荡荡的, 此时?却像是被甘甜的饴糖给装满。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
陆卿婵忍不住地看向挂历, 又?将跟柳乂有关的文书翻了又?翻。
等到小蕴唤她时?, 陆卿婵才慢悠悠地走出来。
陆卿婵轻声问道:“怎么了?”
她将长命缕掩在?了袖中,但那细碎的铃铛声还是透了出来。
小蕴没有注意到, 急匆匆地说?道:“姑娘,晋王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过来了,还点?名?说?要见您!”
她有些紧张,像是将晋王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
陆卿婵失笑地说?道:“你这?般害怕做什?么?晋王人很和蔼的。”
小蕴却重重地摇了摇头,紧绷地说?道:“他带了好多人jsg啊,姑娘!还专挑二爷不在?时?过来……”
“奴听王郎官说?,之前晋王常给薛氏的族学讲习。”她战战兢兢地说?道,“他此时?来,不会是想来找事的吧?”
京兆近来极乱,太后请了回纥的援兵,与京兆的龙武军正在?酣战。
如今柳乂还未归来,柳宁作为前任河东节度使,便?是最大的主政者?和话事人。
现下西北乱局,柳宁也忙碌无比,这?些天都不在?晋阳。
王若很崇拜柳宁,连带小蕴也很尊崇他。
她虽然是个年轻的小侍女,但总是很机敏,甚至有些敏锐得过了头。
陆卿婵耐心地解释道:“不会的,你想想殿下跟我?能有什?么交集?”
不过她也有些困惑,晋王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他若是想见她,直接给她下拜帖,或者?在?官署里寻她不更方便?吗?
陆卿婵语气平静,心神?却有些微乱。
胸口倏然泛起强烈的悸痛,与那日她预感到柳乂受伤时?如出一辙。
陆卿婵提着裙摆快步地走了出去,腕间的铃铛叮叮作响。
她咬住唇,径直朝着花厅的方向小步快跑。
可千万别是柳宁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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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这?样不成。”侍从?意欲拉住晋王,“下官方才已经令人通传,姑娘很快就?过来了!”
晋王怒不可遏,淡然的面?容亦是微微扭曲。
他厉声斥责道:“现在?这?关头你还要跟孤讲什?么男女大防不成?”
这?是昭然的信口雌黄。
侍从?满头是汗地应道:“殿下,在?下不是那个意思!眼下二爷出事,我?们比您更急!”
“但您这?样贸然寻来姑娘,也是不成的。”侍从?也极是无奈,“姑娘体弱,经不起这?样的大起大落,若是平常的话,这?些事都应是压下来的。”
晋王却仍是冷着脸:“她迟早要做这?府邸的主事人的。”
他继续说?道:“你们这?就?是担忧太甚……”
晋王本还想说?更多,但抬眼就?瞧见了快步走来的陆卿婵。
她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