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当年意欲拐带他的?人还?在监牢里?坐着后,赵崇就极是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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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是想看当年的?卷宗,又是想要将那?群人提出来。
若他还?是那?个深受太后信重的?赵侍郎,兴许旁人还?能卖他些脸面。
可现今他是这样?落魄,又是这样?固执。
口中一句好听?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执念得像个疯子。
“娘知道你怨恨我,怨恨你表妹。”王氏苦口婆心地说道,“可是你那?日患了风寒,又发着高热,神智全然不清醒!娘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虽然心里?已经生出烦躁之感?,但王氏还?是好言好语地劝着儿子,却不想赵崇竟将她重重地甩在了地上。
她虽不是年迈老人,可也经不住这样?的?推搡。
王氏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断裂开来,她眼含怨怼地望向赵崇,却看他一脸愣怔,身子僵在了原处。
赵崇跟撞了鬼一样?,紧紧地捂住了头。
那?日砸伤他的?香炉小小的?,却险些将他的?头颅都彻底破开。
赵崇头痛欲裂,手撑着额头,眼睛却忍不住地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
是陆卿婵。
她静默地站在屏风边,身形比那?纹绣中的?花枝还?要更为窈窕。
陆卿婵正?在无声?地看着他,赵崇能清楚地感?知到那?是她的?目光,但他却感?知不出一分一毫的?情绪。
她就好像无悲无喜的?玉像。
即便他是个笑话,是个小丑,她也不会再对他生出半分情绪了。
赵崇心中阵阵地抽痛,可他的?脑子却逐渐清醒了下来,陆卿婵大抵是不愿再这时看见?他的?。
他也不想让她看见?这样?的?他。
狼狈,难堪,丑陋。
赵崇沉默地将母亲从地上拉起,王氏心底的?怒火已经快要到达顶峰,但起身的?刹那?,她顺着赵崇的?目光看见?了陆卿婵。
她安静地站着,看着。
就像以前在定远侯府一样?,陆卿婵永远是冷眼旁观闹剧的?人。
可眼下的?她,有一种更超然的?高高在上,就好像是站在云端的?人,自?然就不会在意尘埃里?蚂蚁的?争斗。
陆卿婵衣袖微动?,轻声?向侍从说了句什么。
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便令王氏如坠冰窟,她陡地打了个冷颤,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不体面,急匆匆地带着赵崇离开官署。
两人离开得极快,就好像想从陆卿婵的?跟前逃开一样?。
她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王府尹今日不在官署吗?”
“是的?,陆少师。”侍从谦声?应道,“府尹昨日头痛,今早便遣人告了假,您找府尹有急事吗?”
陆卿婵看了眼窗外的?风景,轻声?说道:“没事的?。”
从暮春到初夏,就是几?个日夜的?功夫。
她心神飘忽地想到,等柳乂回来的?时候,府邸里?的?千瓣莲估计都快开了。
陆卿婵在官署里?待了许久,到暮色昏沉时,才等到正?式的?文书。
文书比往日简短许多?,但说的?都是好事。
其中最要紧的?一事莫过于平王被“救下”,没了平王这个挡箭牌,她倒要看看段明朔怎么维持师出有名?的?场面。
他总不能自?己称帝吧?那?才是坐实了乱臣贼子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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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段明朔想,跟着他的?人也未必想。
眼下是叛军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