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不错,长公主的确是迁怒。
长公主脾气不好,又是极高傲的人,太后逼着她和柳乂虚与委蛇,大抵比要她死还难受。
太后虽从未明说,但所有人都知道,长公主是被当做储君养大的。
眼下太后忽然令她去和柳乂周旋,摆明是将她当做向藩镇示好的工具。
陆卿婵知道长公主心里的恐慌和紧张,却没法与她感同身受。
长公主固然痛苦,但她也将被迫承接长公主的痛苦。
再想起柳乂偏执阴沉的眼神,她更是觉得骇然,这一桩桩乱事堆在一处,即便是陆卿婵,也会觉得力不从心。
“等初秋时,我就会递交辞呈。”她垂着头说道,“既然你觉得在公主身边做事很好,那不妨引荐你母亲、妹妹过来,何必让我这个外人占着要职呢?”
眼见御医快要从里间走出,陆卿婵在赵崇的耳侧低语:“你之前不也觉得,我仗着长公主越发大胆,竟敢骑到你的头上了吗?”
赵崇的眼神复杂,手指攥紧椅背。
喝过汤药后,两人又说了会儿体己话方才分别。
“都成婚三年了,还跟新婚似的。”年长的御医蔼声说道,“鲜少见你们这样亲近的夫妻。”
陆卿婵的神色有些尴尬,她故作羞赧地说道:“是卿婵逾礼,叫您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