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了拉柳乂的衣袖,小声说道?:“我走?不动了。”
这便是要他抱的意思?了。
在陆卿婵的孩童时期,她便总爱这样。
“嗯。”柳乂微微颔首。
他帮陆卿婵带上兜帽,而后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她靠在他的胸前?,连手臂都不想使力攀上他的脖颈。
陆卿婵有些困倦,眉间也带着些倦意,但她的神情很?舒展,就像是玩得尽兴的小孩子。
柳乂将她抱上车驾时,陆卿婵已经快要睡过去了。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将手套脱下。
陆卿婵的掌心柔软,被兔毛手套包裹得严实,此?刻连指根都是温暖的。
她倚靠在他的怀里,没有防备地睡着。
衣领微微松散,露出细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那种常年不见光的苍白,带着近乎绮媚的艳色,蛊惑人留下什么?痕印。
但柳乂只是将厚毯盖在了陆卿婵的身上,将她裸露出的每一片嫩白肌肤,都遮掩得严严实实。
直到jsg?下车时,她方才苏醒。
陆卿婵微微伸了个?懒腰,将身上的厚毯扯开?。
片刻后她才想起身边的人是柳乂,紧忙解释道?:“有些热。”
车驾里的熏香暖软,她刚刚睡醒,嗓音也是柔软的。
柳乂微微颔首,并没有多言,径直便将她抱下了马车。
他身上疏离寡淡的冷香,如若馥郁的花朵,在陆卿婵的胸腔里炸裂开?来,让她的心神都有些乱。
柳乂惯来爱用的这香真是奇异。
若是离得远了,分毫感觉不到?。
可若是离得近了,又会浓郁得异常。
陆卿婵屏住呼吸,不想再闻嗅太多,免得让柳乂入梦。
然而这天晚上他还是来了梦里。
十七八岁的柳乂神情疏冷,却又带着些和柔,他纵容地抱住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拥抱过后他将她放下来,牵着她的手问道?:“不过几日不见,怎么?这么?热情?”
“那是几日吗?”梦里的她抬声说道?,“是整整二十日!”
柳乂性?子持重,略带冷淡地说道?:“你是大孩子了,阿婵,要学会给自?己找些事做。”
十四五岁的少?女那经得住他这么?说?
陆卿婵气得牙痒痒,重逢的喜悦也被他这盆冷水浇得通透。
她红着眼,哑声说道?:“你就是嫌我烦了……”
柳乂沉默片刻,似是默认了她的话。
这是多旧的回忆,可在梦里每一份失落和难过,都是那么?的清晰。
陆卿婵不爱梦见柳乂,就是因为常常梦见这些不愉快的事。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更多的都是烦闷的琐碎事宜,渐渐地凝聚在一起,就是巨大的痛苦。
长得越大,柳乂好像越不喜欢她。
他总觉得她不够温婉,不够贤淑,又总觉得她管得太多、太过黏人。
陆卿婵也不想这样的。
但她太喜欢他了,喜欢着喜欢着,就失掉自?我了。
她是为他而生的花朵,因他的浇灌和呵护生长绽放,然而到?了花期的时候,他却不肯要她了。
陆卿婵带着脾气说道?:“以后你就算求着我,我都不会理会你的。”
柳乂微愣了一瞬,低声问她:“怎么?了,阿婵?”
这是二十岁的陆卿婵在说话,那时候的她只会独自?黯然难过,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够好。
还未等她说更多,便有人将她从梦里唤醒了。
以至于她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