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探身亲亲他的脸:“等我暖一下就好了。”
他是因为刚才的应激反应搞得整个人状态都不对,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硬不起来。但他当然不会和小白说这个。
“不要脸。”小白把嘴递过来,“亲这。”
“……”
“人话粉碎者。瞧你说的啥。”杨广生笑起来,又亲亲他的嘴巴。
江心白打开花洒,先把水的温度调好了,然后把小杨抱进去,用热水冲洗他的身体。胸口白皙的皮肤上,JiangXinbai三个字已经褪红,没有那么碍眼了,但还是让人不痛快。江心白年纪不大但性子很古板,对那些纹身这洞那钉的东西从来看不惯。
但那是自己的名字。
破坏了他完美的身体的是我。
这么想着,讨厌里就还有种异样的感觉。又恨又爽。
杨广生自己倒是全意的喜欢,就着热水珍宝一样抚摸那些字母。
“哇。真漂亮啊。是吧?”
江心白没接话,又看向旁边的架子。有些彩色的泡泡球,还有三只小鸭子。
……三只?
他记得两只,会划水,会唱歌,从外国带回来的高科技鸭子。另一只……
胶皮的,分明应该比另外两只进家门晚,却比那俩哥们看上去更沧桑一些。
看到他眼睛的落点,杨广生就起身,把那只小鸭子从架子上拿下来。
“眼熟吗?”
他这么问了,作为一个把两个人所有的过往都反刍过成百上千次的人当然就知道它是谁了。
只是两年前它崭新透亮,色泽鲜艳,是江心白能够买到的材质最好,最贵的小鸭子。可现在,本该嫩黄的颜色都变得晦暗,失去了光泽。看来没少经历些什么。
杨把他放到身下正逐渐涨起来的水里揉捏。
“我给它起名叫中白。”
江:“……”
说到这个名字,杨广生好像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自己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个没完。
江给他的头发挤上洗发泡沫,轻柔地抓洗。
“哎,”杨广生的头被抓得动来动去,还是转脸看他,“你知道为什么大白会把你眼镜叼到它自己窝里去吗?”
他当然知道小白不知道,所以自己直接回答了。
“我猜的啊,因为有一天,它蹲在我床旁边看我,我总觉得这一幕它似曾相识似的。然后呢,我就把你那副黑框眼镜架它鼻子上了。”杨说到这儿直接喷出来,笑得像个不能自已的傻子。
“它鼻子上架着东西,就一动不敢动了,端坐在那儿一个劲儿用黑眼珠子瞟我。哎呀,简直和你强上我那天跪我床边的表情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
小白用花洒冲洗他的头,他就不得不闭着嘴笑。
冲完了,他又继续说话:“我觉得它可能是以为我把这东西给它了,所以得了机会就自己拿走了。”
他靠在浴缸边上,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容。
“分开这两年,我怎么觉得鸭子和狗都比人更像你呢。”
“……”
江心白看他仰着的脸。伸出手指,从他的额头顺着眉间,鼻梁骨,摸到嘴唇。于是小杨转过头来看他。湿漉漉的轮廓比平时更柔软,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在颤动,眼睛被水浸透得微红。
江心白凑过去对着他的耳朵唱歌:“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这个歌声完全驱散了杨广生心中剩余的那点冰冷和恐惧。他心里重放了几百天的歌。原来小白也一直记得。他双手捂住脸,然后又伸过去对着江心白:“抱抱我吧。”
江心白用浴巾裹住他,抱着扔到卧室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