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不知道多久之后,杨广生恍恍惚惚醒了。床头小灯开着,是自己家,自己的床。

他想摸索下床,去把大灯打开。刚起了半个身子,下身疼痛袭击了他,他呻吟一声倒下去。地上突然窜起一个黑影握住他的胳膊:“小杨总。”

他魂差点飞了,叫了声:“啊曹!”

人影身形一僵,又退回原位。杨广生借着小灯的昏黄灯光看,是江心白恭敬地跪在床边,神色沉痛。好像床上的杨广生是个烛火中随时就要驾崩了的君王一样。

杨广生:“你干嘛呢?”

江爱卿。但他没说。现在可不是打趣的时候。

“小杨总。”江心白抬头看他,眼镜后面的眼神竟然变得委屈起来。

“……你他妈这什么表情。上了我你委屈了?”杨广生看着那个混蛋的委屈脸,火蹭一下子烧大了,随手抓了床头的杯子摔过去。

江心白看见了那个飞过来的硬物,但没躲。厚重的水晶杯子砸他额头上一声结实的闷响,然后滚落到地上,碎了。

看见江心白硬挨了一杯子,杨广生呆了下,尖锐的破碎声也让他冷静了一点。

江心白额头淌下来一条血线,但没擦。他说:“您听我解释吗?”

“先去把杯子收拾了。”杨广生说。

江心白就站起来,打开大灯,然后去取了簸箕来收碎片。

“小杨总……”江心白想让这句话听起来可信一点,声音略低沉:“我又中了上次那种药了。”

“?”

杨广生噗了一声。

他果然不信。

“江心白。”

“你又来。上次说自己断片,这次变成中春药了?你花活不少啊。”

江心白捡起两块大碎片,抬头看杨广生:“这两次不一样,上次,我承认我欺骗了您。但如果上次那种目的是讨好,那我这次不是找死吗。这行为不是相悖的吗?”

“操,你这人他妈的行为逻辑一直就是相悖的好吗。”杨广生骂了一句,“说自己是直男,还干人菊花干得那么爽。”

江:“……”

杨广生:“还有,做戏做全套吧小江。中了春药,现在也得发情才行吧,难道你药性是间歇的?”

江:“……”

江心白犹豫了下,直起身子,掀起衣服下摆给他看。

杨广生看过去,那里一大团鼓着。

“我一直都有反应。”江心白说,“我没骗人。但我能忍。只是在车上,您靠得太近,我就没忍住。我说要下车,您也不让我下。我受不了了。”

“我真的没有想伤害您的意思,只是药性发作。”他脸颊的肌肉动了下,像是下了决心,说:“您味道……很好闻。无关性别。”

对,这家伙天天说自己有桃子味,神经病。

杨广生撑得胳膊有点酸。他觉得现在似乎已经没有危险了,就放松了些,躺了下去。然后继续看着江,眼睛半眯着。

杨:“这话说的,好像你真的对我身子很有兴致似的。”

对方没说话。

他继续打量,发现江的情态呼吸好像确实有些不正常在里头,脸色微红,只是压抑着,很难察觉,仿佛只是醉酒而已。

想到在车上的时候,自己也一直以为他就是醉酒反应。

可是……

杨:“江心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爱时候什么样。”

江:“?”

他看起来对这个问题的出发点很茫然不解。

“你一直看着我的脸,表情很冷静。比起泄欲,你好像更享受把我搞得想死的反应。挺变态的。”杨广生说。

江心白有点愣,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