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回应着走到主位坐下。然后又安静了。

杨广生转头看林树丰,发出十分不合时宜的轻盈笑声:“呦,舅舅。这是怎么啦?新年开门儿红啊,大吉大利,恭喜恭喜。”

林树丰敢怒不敢言地看着他,最后只是讪讪地笑了。

应酬的场面说些应酬的话,陶枫昏昏欲睡,时刻看表。

不知哪位提到了重点,包间里安静下来,都看向主座。

于是陶枫也看过去。

“各位长辈为集团付出一辈子了,我从来没想过亏待。”杨广生说,“不过有些主张确实不合适。”

对面那个双目炯炯的5来岁男人往后一靠,声音气愤:“那个公司早已经破产清算了,后来以我个人名义收购补贴,重新注册的。杨总,给你爸干了一辈子,也不是说我连命都是你们家的,自己连条裤衩都没有吧。”

粗俗。陶枫想。真不愧是暴发户的手下。

“看账说话吧。”杨广生说,“那厂子怎么破产的,记录我有。”

男人哑了一下,刚想再说什么,旁边那个胖一些,年纪大些的老人按住了他。

“先不说外面的,说说地产这块。那个资产股权分割方案是我们都认可的。就算是打官司,也没什么说的。”

“那是你的想法。”杨广生又微笑着端起酒杯,“我不这么觉得。”

交头接耳的声音。

杨:“经济法这个东西,大多数时候说透了不就是看谁更能利用规则获益吗。你懂,我也懂,咱们大家都懂。耗下去只是看谁的时间更多,谁能撑得住罢了。有实力的是赢家。”

老人脸色变差,然后陶枫他爸也掺合进去了:“广生啊……”

陶枫叹了口气,看他妈:“给我夹块那个鸽子。一会儿凉了。”

他妈把鸽子夹给他,同时小声说:“我从来不觉得杨广生不如杨知行。他还挺厉害的。”

“怎么,很光彩吗?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陶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