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中又回忆起了杨广生在雪中跟他说的话。
如果你能记得这位厂长……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不是懦弱的人。
江心白在心理上反复抨击和反对这些话。比如这位所谓的理想主义者的愚蠢行径,对自己的人生境遇造成了多少伤害。但这些抨击却再没有唤起他生理上的共识,他仍然感到平静。
就像他心底本来一直铺着一块又硬又扎的毛毯。现在温水把它打湿了。它变得柔软温暖服帖。即使他在上面不断尝试着跳脚,踩来踩去,却很难找到从前那种扎脚的感觉。
回忆中,最鲜明的感受变成了听到杨广生说那些话时候。热水慢慢打湿了毛毯。一股暖流从脚底下传进身体,风和雪都不冰了。
江心白转头,看向黑暗中那个把他心底的毛毯打湿的人。
江心白每一瞬间都能抓住一些在心里飘忽的词汇去描绘杨广生,紧接着下一个瞬间又回换掉。好好坏坏,真折磨。
怎么是一个这样的人。
他一定是杨知行这一辈子所有精子里最特殊的那一颗。
恰到好处,专门克我。
李梓晗感觉裤子里的手机震动,就放下手柄,掏出手机。是他哥来的电话。
他看了眼旁边的长发青年:“枫哥我接个电话。”
陶枫拿着游戏手柄猛烈操作:“谁啊。玩完这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