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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竟然从醉酒的混沌里抽出来一些清明,有些冷静了。他趁着这瞬间的冷静,一下子推住杨广生的肩膀。
杨广生抬头看他。
江:“……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杨广生眼睛里闪着湿漉漉的情热,声音里也带着喑哑性感的喘息:“什么事儿非要现在说。先让我给你爽一次。嗯?”
听了这话,蓄势待发的小小白自行跳了跳,急迫地表现它脱离主人意志力的诚实愿望。
杨广生勾着嘴角笑了下,又埋下头去含住。江心白用力抓住他的肩膀:“你。操。别弄了。嗯我……有话跟你说。”
杨广生眼中的情热和水光逐渐黯淡下去。
两人沉默相对着。
江:“……”
他却没说出什么来。
于是杨广生主动说:“嗯。我知道。你说过你不爱我了。”
江心白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如鲠在喉的表情。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两人中间那根长枪逐渐倒下去,缩小,然后安静蛰伏在毛丛中。
江心白揉揉醉眼,遮住了脸。
然后他低声说:“怎么办啊。”
他听起来纠结又痛苦。但杨广生没有说话。
杨广生觉得,自己真的很无耻。而且这种无耻是烂在骨子里的。他深知自己那种可以被美化成心疼和内疚的情绪底下,是一种冠冕堂皇的自私。明知道对方离开的决心,可有了机会就一定要把人再次拉入火坑也在所不惜。这是他想重新拥有“正品”的阴暗欲望。因为替代品实在太难找了。可他戒不掉。
杨广生想到自己多恶劣,就对小白有多少于心不忍。
真是个无可救药,死不足惜的坏人。
……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希望我活着吗。
第七十章往事冥冥
气氛一下来,就会逐渐尴尬。江心白不自在地扯住裤子,想要穿好。杨广生先制止了他,然后下了床。他从自己的外套里掏出一小包湿纸巾,又走回来坐下,抽出一张,伸手往江的两腿之间去。
江心白抓住他的手腕,看他。
杨:“给你擦擦。都是口水啊。”
“我自己来。”
杨广生看着江心白从自己的手里抽走了那张纸巾。他一手揪住自己的肉条,一手拿着纸巾擦拭。擦了两下又抬头看杨。
杨:“嗯?”
江:“……”
他绷起嘴角,慢慢转身背对着杨,蜷起身子暴力地擦。
“你轻点。”杨广生说。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桌前拿起一瓶水拧开,放在床头。他又转身去穿上外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江心白仍然背着身子,但努力把脑袋往后扯着看。
“那我走了,明天见。”杨广生说。
江心白听见了门声。
他愣了愣,坐起来。然后走到门口,对着门发呆。想了下,又走到窗口,往外看。A28和旅馆大门一个方向,前面是旅馆外头的空地,再走出去就是街道。
他看了会儿,又走到床边把屋里的灯关了,接着再次走到窗前去。很快,他就看见杨广生的身影进入了视线。江心白一手撑着冰凉的玻璃,一手伸到眼镜里揉揉眼睛,然后盯住那个身影。
雪已经停了,万籁俱寂。杨广生在寒冷的夜晚闲庭信步,走得慢悠悠的。走到空地中间时,他站了会儿,突然回头。
江心白吓得栽着身子往窗帘后头一躲。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关了灯,就又走回原位大大方方地往下看。
杨广生抬着头在楼下横着走了一阵,似乎是在分辨二楼哪个是A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