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机会来了,我却掉链子了。
是这样吧?看现在这场戏,江心白想不出别的原因。
现在,车里没人,却有个口袋,说明林被识破了,那杨总应该没事了。看起来他跟林树丰这个博弈应该是赢了。
那我这个棋子怎么办呢?
江心白这个笨蛋。就连让人当个棋子都当得窜稀,却还天天想着跟博弈的手们搞东搞西,自取其辱。
他拿出手机来。由于刚才一直开着闪光灯,手机已经没电了。可这里并没有之前预想的小杨的手机可以用。
脸上又麻又凉,他蹭了一下,湿的,还粘,好像是出了不少血。他擦擦手,抬头看看他掉下来的坡。
……滚下来倒是挺快,爬上去没可能。现在已经浑身疼痛了,要是爬到一半再摔下来一次他可受不了。
那些人会报警吧?只要我坚持到人来搜救就行。
不过,如果这俩人是林树丰派来看成果的话,至少今晚不会报警。做戏也会等到明天。杨广生自己呢,他既然是将计就计入的局,那肯定是等林树丰演戏演完了再出来的,当然也不会报警。
江心白心里逐渐被比身体外更大的黑暗笼罩了。
他又退回到山坡的凹陷里去,这里还能背点风。他蹲下,尽量用衣服把自己更多地包裹起来,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等,或者走。等就是再等其他人来看到这个事故地点,然后求救。不过今晚上山下山的人都非常少,经过也未必就能关注到并且停车。只能碰运气。
走的话就是往山下的方向走。找到一处能爬上去的地方,上了公路,就好说了。
这件事不包准,但他思考掂量过后,觉得至少比第一种的实现性好上一点,于是他裹裹衣服,站起来,想往山下的方向走。
一股强烈的气流把他打了个趔趄。可能是由于地形原因,山谷的风雪猛烈超出这个在海城市区年轻人的想象,气温也低得超出想象,雪也比路面上深得多。他感觉自己穿得衣服都是废物,他就像没穿衣服一样被风雪裹挟着,失温迅速,浑身止不住地痉挛僵直,就连呼吸都费劲。因为昨天参加宴会,他脚上穿的还是皮鞋。踩进雪里已经湿透了,非常疼。
他不想获救以后截肢。走了一小会,他受不了了,就又找了个凹空,躲进去,把鞋子脱掉,用袜子把脚擦干,然后缩小身体,盘起腿,用力抻着大衣,把冻得火辣辣的腿脚包放进衣服里去。
(小白,你可以对我真实点。)
(那小骗子非得等我过去才开始表演,抱抱马上又乖了,哈哈。)
(我当然喜欢你呀。)
(反正,就顺着骗子们说呗,他们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你多笑笑,我喜欢你笑。)
(你多说说话,你很好,我想让大家都知道。)
……
(我生死有命。)
几乎是进入了一种平静的昏沉中的江心白突然惊了自己一下,那些刚刚似乎有所缓解的皮肤灼痛又逐渐一一地回来了。
雪继续密密梭梭地飞舞着打在脸上。
“小白。”
!这不是回忆。是真的声音。他真的听到了。
“你来了。”
这句话江心白想说,但他还没说,对方好像就已经听见了,回答了他:“哈哈,逗你的,我没来。”
“……”
“小鸡贼,你又跟我装。就等我来找你呢吧?快点回来。”
江心白觉得心口里最后一股热气也消散了。
他用两只袖子口捂住眼睛,脸上的冰花立刻全都化成了水,顺着没什么知觉的脸颊流到衣领里去。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