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心白探头看了眼外面岔路上的指示牌:山顶疗养院 6.2km
他想了想,又想给林树丰拨电话。但他心情严峻地发现峨嵋峰居然已经不在好友列表了。
他二话不说扫码付了车费,下车往指示牌那边去。
“哎,哎小子,”司机打开车窗喊他:“你就这么往路上走啊?天这么黑你小心让车给你撞了!雪这么大上山很危险的!哎!”
那小子跟没听见似的,顶着风雪走得倒是很快。
“靠!”司机骂了一句,发动汽车下山,“大过年的怎么净碰上邪人啊。”
江心白靠着边,踩在山体旁边干涸的排水渠里跑着。他听了老司机的话倒是很上心,谨慎起来,可不能让车撞了。
小跑加上快走交替,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身边一共只过去了两辆车。一辆下山,靠不上。一辆上山,风雪夜里开得十分缓慢。他招手想搭个顺风车,可那车靠近了风雪夜山中伸着胳膊的黑色人影后车速一下子飙升,离他远去。
“……”
他只能继续靠着山壁快步地交替着脚步。
又走了很久。
风吹得他脸疼。他的腿伤也很疼。他没有围巾,围巾好像是在杨广生那儿。他没有眼镜,眼镜好像也在杨广生家。
林树丰跟他说了老杨不行了,在山顶疗养院,杨广生会过去。但这天气他到底能不能去呢?林树丰又为什么告诉了我这件事,然后又突然把小号删除?他到底想要让我干什么。
冷风吹得江心白耳朵快要掉了。他把两只袖筒抻长了对在自己的耳朵上。
作为眼线,林树丰也从来没让我汇报工作。还能有什么用呢?
黑夜中,他看见路上的转弯处栏杆破了一节。呵,这可太危险了。想来刚才那个司机说的并不是全无道理。尤其是在这种风雪交加的晚上,如果没看到或者轮胎打滑的话……
他走过了这段以后,停住了脚步,又退回去,站在对面看了那段栏杆一阵。
。
呆了会儿,他走过去,像个刑警一样勘查这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