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褪色的红一下子就又艳丽生动起来。

杨广生下意识地咬了下牙齿,然后松开了。

“你跟别人亲过了?”

江心白醉醺醺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然后是惊讶,然后眼睛看向远处,像是陷入某种遥远的回忆一样。

杨广生看他这个遥远的神色,想他也许会有个离谱的答案,或者是不是在想怎么圆谎的话术,但江心白回答了他:“是。但只有一次。”

“……”

“哦,一次。”杨广生猛吸了一口烟。

他的问题笼罩在升腾起的淡蓝色烟雾之中:“怎么样,所以你更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呢。”

这话让江的表情比惊讶更上一层,甚至连醉意都减轻了:“你怎么连这个事都知道?”

“……”

杨广生看看他不要太明显的嘴巴,想这个傻逼没经验到这个地步,都他妈不知道女人口红会掉色的事。

杨广生头很痛。他揉揉太阳穴,没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

“我知道了。”江心白自己回答了,“你们是朋友。是吗?那家伙看见过我跟着你,所以就跟你告密了?还是劳伦斯告诉你的?”

“……谁是劳伦斯?”

“服务生……”江心白又想了想,换了个更准确的说法:“调酒师。”

杨广生不记得今晚有没有调酒师。

“我不认识。”杨广生说,“不是他告诉我的。”

“那就是知心姐姐自己告诉你的。”江心白说。

知心……姐姐。操,真他妈土气又直白。杨广生莫名其妙地呼吸不畅,于是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特别难跟人知心呢。原来是因为我太差劲了。”

轮到江心白沉默了。

然后他眼色深沉并着疑惑地看着杨广生:“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是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真心吗。”

“……”

对比起自己,江心白当然算是真心了。亲个嘴儿而已,还是背着自己的。那自己当着他跟小情人做过的脏事儿多了,打情骂俏摸摸亲亲,都不避人,跟这样的我比他当然真心。别的小孩儿跟着自己的时候和其他人乱搞也不是没发现过,怎么样呢?也没怎么样。

“嗯……好吧。”

杨广生用拿烟的手撑住额头,努力把翻涌起来的那种熟悉又讨厌的情绪压下去了。

“好吧。没事儿。”

他甚至笑了一声。

江心白看着他,疑惑。无话可说。

杨广生的烟剩了一小半,他便把它熄在了烟灰缸里。然后站起来走到江心白的面前,解开皮带,拉开裤链,裤子就落到了地上。然后他脱掉内裤,爬上床。

他跪到江心白身体的两侧,低头看。

江心白也抬头看他。

小白长得是很乖的。他形状柔和内敛的嘴巴被放纵的红色搞得凌乱,像被践踏的小白花,看起来比污泥中自甘堕落的自己惊心动魄得多,也让人心脏刺痛得多。

真的……确实很疼。

根据杨广生的经验,人不能执着地反思那些心底浮现出来的黑色的东西,一旦它具象起来,就会像握在自己手里的武器,尖锐危险。

于是杨不看了。他闭着眼睛亲上那朵凌乱的小白花,默认这是一种接受。

“嗯……”

江心白立刻粗喘着热烈回应他的吻,双手握住他两半饱满结实的屁股,压在自己身上顶弄。

硬得一如既往地快。

杨被抱着压倒在床上,急切地解开了上衣。江心白俯身过去饥渴地舔吻他的身体。

杨广生看见自己身上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黯淡的红色印记,关掉了全屋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