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戴上手链,和温月瑶十指相扣:“去年有一天晚上停电了,月瑶陪了我一个晚上,之后我们就确定了关系,手链也是那天给我的。”
“那天,是几月几日?”韩煜艰难地问道。
江澜想了想:“2月17。”
韩煜只觉得耳边清脆的一声,心彻底破碎了。
2月17,那是他们相恋七周年的夜晚。
韩煜怔怔看着那条手链,只觉心底有把尖锐的刀,在一刀一刀地剜绞着,痛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门外有人喊江澜,江澜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韩煜和温月瑶。
寂静的空气里,韩煜轻声开口:“纪念日那天,你明明跟我说,你出急诊。”
他有些不理解,又有些难以置信:“可是你那晚,怎么会在江澜那里呢?”
温月瑶沉默了片刻,便说:“是我骗了你。”
韩煜怔了怔:“哦,所以去年2月23,你说医院部门聚餐,也是骗我的?”
“那天,江澜生日。”
温月瑶语气无比淡然。
韩煜了然地点头,眼中却渐渐浮现水雾,他哑着声音问。
“那3月6日,你说有手术……”
“我陪江澜去了游乐场。”
“3月15日……”
“他做噩梦,我去陪他。”
温月瑶抬眼直直看着他,这一次却不用他问,她接着说。
“4月7日,我说出差三天,是陪江澜去三亚旅游。”
“4月13日,我和江澜去泰山看了日出,4月22,我和江澜去了洱海,5月3日,我和江澜从日本度假回来,他说要结婚,于是第二天我和你分了手,你还要听吗?”
她将事情一件一件轻描淡写地说着。
韩煜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他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个人,真的能这么平静又坦然地在他面前,往他心上插上一把把刀子。
连带着过往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彻温月瑶彻底底的杀死了。
韩煜心痛的几乎窒息,他死死咬住唇,却还是不受控制的喊出声。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温月瑶静静地看着他:“答案,有意义吗?”
韩煜浑身颤抖着,眼前一片模糊。
如果是一年前,他一定会怒声质问温月瑶,你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愧疚吗?
可是现在,他做不到。
因为他要死了。
再过几天,他就要死了。
所以这一切的答案,确实都没了意义。
门被重新打开,江澜走了进来,奇怪地看着他们:“彩排开始了,你们在说什么呢?”
韩煜别开视线,伸手擦干眼泪,径直往外走去。
彩排时,他站在角落里,听着主持人详细地安排婚礼。
“新娘到时候从门外进来,伴郎将新娘的手,送入新郎手中。”
“之后新郎和新娘站在这里,要念誓词,新郎还记得誓词吗?”
一直出神的韩煜回过神,抬头就看见台上,温月瑶牵起了江澜的手,无比虔诚地说道。
“我愿意嫁给面前这位男子为妻,安慰他,保护他,爱惜他,视他如珍宝,无论疾病还是健康、富裕还是贫穷,始终如一地待他至永远。”
她说这句话时,眸中的温柔地如同海洋,仿佛能将人溺死在这一片深情与甜蜜里。
韩煜僵硬地站着,仿佛连呼吸都伴着痛。
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