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宝心叹息的语气跌宕起伏,像是在惋惜舒婳的思想。

想一想又何尝不可,万一就成真了呢。

真实的世界很冷漠很残酷,只有童话里的一切才美好如初,能成为一个人的救赎。

舒婳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她被赵笈从复式带到大平层里的事情根本就没人知道,更没有人会对她施以援手。

她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人,即便跟着赵笈出席各种宴会场合时所有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可她孤身一人的时候,永远很微不足道。

赵笈都不需要抓住她的把柄威胁她,就这样把她藏来藏去的,用权势财产欺压她,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舒婳没办法,她能做的就是让宝心好受一些。

她呆在大平层出不去,宝心为了照顾她,一样也出不去。

幸好大平层很大很大,小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房子,舒婳就带着她慢慢探索。

比起古董典玩和造景陈设,宝心显然更喜欢厨房。

舒婳从冰柜拿雪糕给宝心吃,顺便更换一下橱门里祛湿驱虫的艾草香材。

她一直负责香材的事,即便赵笈把她困在这里不把她当调香师了,她还是依旧会做这些工作。

算是她的心血吧,她喜欢这样做。

“咦,这个好苦。”

宝心吃着甜甜的雪糕,闻见香料袋里发苦的味道,忍不住皱起小脸。

没有谁喜欢苦的味道吧,多糟糕啊。

舒婳把香材放到远一点的地方,淡笑:“苦吗,我觉得还挺甜的。”

宝心咬了一口雪糕,瞬间怀疑自己的嗅觉出了问题。

不过,舒婳是调香师,她说什么肯定是对的。

小姑娘崇拜且信誓旦旦地想。

雪糕吃进肚子里,宝心越来越喜欢舒婳了。

直到半夜三更她在小卧室睡得正香,却被顾硅喊起来准备述职。

原来,是赵笈回来了。

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客厅完全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不见其人的时候,气场是最可怕的。

宝心吓得一激灵,赶紧和赵笈道好,问他是不是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以马上改。

“你做得很好。”

男人声线低哑,难掩纠葛烦闷。

“她就没有一点要见我的心思吗?”

宝心整个人有点懵,忍不住挠了挠头。

确实啊,舒婳好像很乐意和她消磨时光……

然而忘了赵笈的感受。

“赵老板,那我要和舒小姐提一提你吗?”

宝心天真地问。

赵笈深吸一口气,心乱如麻:“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顾硅看出自家老板的烦躁不安,很有眼色地把宝心带回小卧室。

赵笈转身就去了自己的卧室。

他刚在城郊的高尔夫俱乐部跟赵英琮吵了一架,事情的起因就是只有他一个人没女伴作陪,赵英琮就嘲笑他,说他快破产了,女人都瞧不上他咯。

这纯属无稽之谈!

赵笈气愤得不行,脑子一热就回来了。

半夜三更的,他在客厅里枯坐许久,最终才决定进卧室。

她睡在他的床上,只睡里面半边,甚至就是床沿附近的那一块区域,整个人缩成一团,很小。

她认生,这习惯改不了。

窗外忽然轰隆隆地响起雷声,她好像抖了一下。

赵笈坚持一整日的心理防线突然就垮了,他赶紧走到她身边。

他去过她以前在村子里住的小破屋,屋顶漏雨墙壁漏风,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