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男人的声线带着喘息,万分不解,千丝万缕的情绪都揉在一起,最后化作封缄一吻。

吮吸,交缠,啃咬,他就像一只情感极其丰富的大型猫科动物,对她索求入骨,情欲浓烈而疯狂,唇舌牢牢将她堵住,强迫她与自己交换津液。

在每一次呼吸的急剧升温中,他的舌面好像都生出尖尖的小刺,舔过她玉骨之上附着的每一寸香魂。

在这样的氛围里,她也不挣脱他,只是在喘息间的空隙回答他的问题。

含糊不清。

“没有……没有为什么。”

“赵笈,你就放过我吧。“

她的声线很无力很倔强,认命又不认命,残喘着回光返照,闭目是无声的央求。

赵笈心急如焚,他印象里的舒婳根本不是这样的,所以猜测的时候难免发凶。

“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赵英琮,对不对?!”

“你别听他瞎说!”

舒婳垂睫,遮去迷离隐忍的目光。

她在看到赵笈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计划暂时失败了。

她本应该继续忍气吞声掩藏自己的心思,以待之后再寻求机会,可她不知道为什么,独独没忍住。

她没忍住,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她人微言轻,呆笨痴傻,一错再错,但她真的忍不住了。

眼泪是咸的,鲜血是腥的。

这两样一贯与她无关,她是清冷的香气,然而在今日见咸见腥,才暴露出温柔的表象之下,是一粒孤独冰封的种子。

他用体温融化外表的那一层冰,可惜种子已经冻坏没救了。

赵英琮说的话是瞎说,那他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您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我记得……雇佣合同期满的那一次,我们也争执过。”

舒婳勉强平复心绪,可浪潮还是止不住地涌。

赵笈比她还要不冷静,拢着她的肩膀无措低语,唇上也有她的血。

婳婳,你到底想要什么啊。

这天底下那么多孤儿孤女,人间疾苦比地狱里的黑水还毒,她遇见了他,什么都有了,还能怎么折腾?

调香师千千百百,像她在做的这份工作所有人争着抢着都想要,高薪,有吃,有住,香材随便买……

对此,舒婳很虔诚地给他鞠了一躬,不卑不亢。

“您的大恩大德,我真的很想报答。”

“但是把我卖了我也还不起您。”

赵笈彻底被她气笑了。

“怎么?你就打算不还了?”

她点头:“是的。”

回答得很认真,不像是假的。

语气端正得不给他一点反驳的机会。

“舒婳,你这是强词夺理,无耻。”

赵笈一针见血,又掌住她的脑袋啃着亲,好一会才放开。

“唔,跟你学的。”

舒婳低靡舔唇,淡淡回应。

“我真的还不起,您就尽早放了我吧。”

第二次听她这么说,赵笈终于噎住。

原来,她不是真心的。

囚于金牢之中的仙鹤长出了新羽,振翅欲飞之际会有清风。

清风拂面,迷得他睁不开眼。

明明是他最向往的艺术,却出现在了她身上。

“……舒婳,你是故意骗我气我才这么说的,是不是?”

男人一颗心碎得四分五裂,颓丧开口。

怎么会有她这么狠心的女人,出门前还答应他好好的,一眨眼就变了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