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个会议也没开。
他一进门就嫌大堂布置得太庸俗,自掏腰包让人把墙面全敲了,买鱼缸买植物,布置成全市TOP1的室内设计景观。
说他不上进吧,他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创始人,曾经辉煌过;
说他上进吧,这个业内第一争得确实挺小众的。
舒婳关掉手机,淡淡一笑,心情复杂地去忙工作了。
是日,天阴,气温宜人,同样宜香。
她把需要透气的香材从储藏室里取出来铺在玻璃房里晾晒,又拿了一把水果刀,坐在小叶紫檀板凳上削榅桲。
榅桲又名木梨,和普通的梨子很像,果实圆滚滚的,黄澄澄的,主要在西北地区产,口感酸涩,但是香气甚浓。
是她尝试了无数次后,认为最接近古法鹅梨帐中香的水果。
春花秋月,又是一年果实熟透的季节。
舒婳削着果子,对于这些生僻的知识信手拈来,同时还能分神盘点地上晾晒的香材。
晴阴之下,她美得像是天青色的古画,神秘而空灵,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
香材靠养,美人也靠养。
清冷独居不喜热闹的她,就是某位“沉迷女色”的赵公子养出来的。
在调香这一点上,她和赵笈确实志趣相投,认为乐趣不仅仅是香水的成品,而是过程。
还原古典文化里的香方,显然比直接用化学试剂搭配要文雅得多。
烧钱也是真的烧钱。
可惜,赵笈这回好像真的要破产了,她的小爱好估计也时不久矣。
舒婳先用蔷薇玫瑰煮了水,反复过滤熬煮后再入沉香封浸,芬馥奢华的香气扑鼻,让人心旷神怡。
榅桲削好了,她没加进去,而是轻轻咬了一口果肉。
唔,真酸。
不过她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她体验香味的方式,算是给原材料盖个标记吧,表示是她舒婳选的果子。
可能是最近换季的缘故,舒婳总觉得嗅觉不灵。
这种情况持续好多年了,她一直没跟赵笈讲。
讲了就相当于自砸饭碗,反正她也没把甜的调成辣的,他闻着满意就行。
赵笈是她的舒适区,她当然不会觉得气馁。
但是一旦跨出舒适区,肯定会有不安。
调香大赛还有半个月截止,她的构思基本成型,成品还差些火候。
慢慢来罢。
赵笈似乎也被那篇文章绊住了手脚,回国以后突然忙了起来,根本没空来找她厮混。
舒婳得闲,开始为自己准备退路。
她晾晒香材的时候也像是在清点自己的“资产”,浪漫归浪漫,从现实的角度讲,她依旧清贫,可以说一出生就破产了,根本没有多少家当需要带走。
这套复式房子是赵笈的。
屋里摆的家具不是他选的就是他送的,好像还是从拍卖场上带回来的古董货,比她还值钱。
衣柜也塞得很满,碍于身份的关系,他不方便明着送她时装屋的高级定制,就经常选绣工布料让裁缝按照她的尺寸做,天底下独一件的,低调又好看。
可惜旗袍的款式也不低调,舒婳领到以后就给每一件都放宽尺码,穿着根本不显身材,狗男人还经常以为她瘦了,逼着她多吃些滋润补品。
舒婳摸了摸清瘦的腰身,手心无意识地放到小腹上。
她想起来,她吃了好多他的“滋润补品”,但是私立医院还没催她去下半年的避孕针。
明明以前几年都很规律的。
她很警惕,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打电话给医院求证。
接待员姐姐的声音也很甜,礼貌地告诉她,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