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远紧紧抿着唇不说话,我知道,他不愿意当这个恶人。

笑了笑,我开口说道:

“你去吧,小姑娘现在很需要你。”

他松了口气,迟疑了一瞬,说道:

“我去医院一趟,很快就回来,你......”

我把怀里的东西慢慢放在桌上,看他的眼神如同看待陌生人。

“我就不等你了,周泽远,明天上午民政局见。”

“你不来,我会让律师起诉离婚,明白了吗?”

苏沐禾的哭音一停。

周泽远急了,甚至连电话也顾不得挂断,白着脸冲到我身前,情绪崩溃道:

“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钱、资产,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了!”

“我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挽回你了,沈南汐,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第10章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苏沐禾尖锐的哭喊声:

“泽远,你再不来,我就从楼上跳下去!”

“你知道我说到做到的!我死给你看!”

周泽远再也顾不得我,抓起车钥匙仓惶往外跑。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不属于我的家,抱起女儿离开。

或许周泽远一直没发现,我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了。

但是,不重要了。

我把离婚协议发给了周泽远,同时发送给他的,还有苏沐禾每天的炫耀。

这些证据,足够她背上第三者的名称,在这个不大的城市社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威胁起了作用,第二天,我在民政局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周泽远。

他双目猩红,站在离婚的窗口问我:

“最后问一遍,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我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资料,快速又决绝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再抬眼看向无所适从的周泽远,平静地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们一别两款,桥归桥路归路。”

“周泽远,签字吧。”

他看着我毫不迟疑的签完字,扯起一个受伤的笑,终于也低下头,签下自己的名字。

只是手中的笔颤抖不停,写了好久都没写完那简单的三个字。

离开民政局,我出言提醒他:

“一个月后来拿离婚证,别让我等,我挺忙的。”

周泽远凌乱离去的脚步一顿,点了点头。

离完婚,我接受公司外派的任务,带着女儿去了别的城市。

周泽远也好,苏沐禾也罢,都被我丢在脑后。

这几年我一直在婚姻σσψ里沉沦,失去了很多机会,也把自己折磨得心力憔悴。

但还好,我有从头再来的勇气,

也从没放弃过自己的工作。

一年后,我升职成为地区主管,而就在这时,却突然从共同朋友那里得知了周泽远的消息。

我和他离婚后不久,周泽远就和苏沐禾结了婚。

同样的AA制婚姻,同样的,各自公负担生活成本。

周泽远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她:

“南汐能过,为什么你不能过?”

可苏沐禾本就是在周泽远手底下工作,收入不高,在她生下孩子后,终于被沉重的负担压垮了。

产后抑郁的苏沐禾将周泽远砍伤,自己也抱着孩子从楼上一跃而下。

庆幸楼层不高,她和孩子都没受太重的伤,死过一次的苏沐禾在病床就起诉离婚,永远离开了周泽远。

而周泽远神经受伤,再也站不起来了,只能雇护工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