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苦恼烦闷,想快点结束一切,可明明他自认为已经把所有话都讲清,偏偏闻天听不懂一般执迷不悟。

通常聊天的内容也很普通,不像从前,热恋时总会有各种话题,即使是沉默,或者很无聊的事情,那时江逢心也总会感到满足。

“刚刚结束的会,过两天就回国,这边日出很好看,我拍了照片,”闻天那边像是在哪里走动,偶尔有人和他用带着地方口音的英语聊天,“我现在在海边,”他沉默了大约十秒,才说,“想带你一起来。”

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过一个像样的蜜月旅行。

江逢心喝了他的助理带来的许多食物里唯一的粥,又从餐厅买了小饼和一块拿破仑。

期间闻天说了很多话,直到他听到江逢心那边传来稀稀拉拉的声音,最后是沉闷声响。

“怎么了?”

“没事”江逢心说,“扔东西。”

“什么东西?动静很大。”

“今天的饭。”

闻天便不说话了。

“还有别的事情吗?”江逢心听上去似乎也没有太多的耐心,只说,“别再做这些了。

“我说过了很多次,也觉得自己说得更清楚了。”

闻天依旧没有说话。

揭开表面,他们之间也只剩下持久的沉默。

“也别打电话来了吧,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江逢心说。

那天的通话是以什么方式结束的,江逢心记得不甚清楚,只是接下来的几天闻天也都没有再打过电话。

直到大约五天后,闻天突然出现在江逢心的楼下,穿着和之前相差不大,只是没有打理头发,也没打领结,额发被风吹散,偶尔低头看表,站在原地等着谁。

隔着不远的距离,江逢心模糊的视线看不清他的表情。

江逢心在那时想了下要不要绕路走,可无论如何也要经过楼门,无路可退。

停顿的短短数秒,闻天就看到他,并朝他走了过来。

走近他时,江逢心才发现对方没有刮胡子,眼中有不明显的红血丝。

“本来想去公司接你,机场那条路封了,绕路过去以后你也快下班了。”

对于闻天的自我感动,江逢心回以“嗯”的一声,并说:“不早了,回去吧。”

自始至终,江逢心的视线在闻天的脸上只是短暂停留,而后便上楼了。

身后传来亦步亦趋的脚步声,江逢心皱了下眉,没说什么。

大约在三楼时,他停了下来,调整呼吸,手不自觉放在胸口。

身后一直有道视线,大约半分钟后,江逢心刚直起腰,就被突然拦腰抱了起来,他被吓了一跳,连忙命令闻天:“放我下来!”

闻天不说话,自顾自抱他上楼。

江逢心比闻天矮很多,身量也轻,闻天抱他时动作熟练,脚步也很稳。

拥抱比性来得更加暧昧,江逢心一直低着头,闻天放他下来时他便飞速转过脸,昏暗灯光下能看到蒙着一层明显水雾的眼睛。

江逢心的钥匙插了好久才插进钥匙孔中,忽然不自觉的地吸了下鼻子。

刚要进去就被闻天拉住,他抬头,通红的眼睛看向闻天。

“我有事情和你说。”

“就在这说吧。”

“进去说吧,”闻天说,“会吵到对门。”

“对门还没有搬过来,”江逢心又重复一遍,“就在这里说。”

楼道里的灯只亮了一会儿,江逢心打开了客厅的灯,照亮了一半黑暗的楼道。

“我找人查了何平。”

江逢心怔住,表情接近错愕,似乎不敢相信闻天竟然坦荡和他谈及此事,而后又感到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