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他在原地坐了会儿,然后起身把窗户开得大了些,散屋子里过于暧昧的味道。

大约二十分钟前,闻天从这里离开,告诉他不用想着逃走,江逢心在做爱时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所以有些喘不过气,心脏发堵。

他想到什么,便拿过手机又拨通号码,联系人显示“何先生”。

“逢心?”

“庭予哥,你旁边有人吗?”

“啊……我进办公室,现在没人。”

对面传来关门声,江逢心这才开口:“闻天找到我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两年了,这个名字太过陌生,霍庭予听到时心生寒意,一时恍然。

而江逢心倒是淡定:“我去找阿平拿药吧。”

那边“嗯”了一声后,轻叹道:“逢心,两年前的手术弄得不算成功,再这么拿药耗下去不是办法。”

江逢心似乎不在意,也不害怕,只是轻轻说“知道了”,然后简单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一个半钟头后,江逢心睡醒,天色有些暗下去,他收到阿平的消息,换上衣服就要出门,忽然听到敲门声。

三声,不轻不重。

江逢心打开门,看到面前换了身衣服的男人,愣了下,然后恢复平静:“是来拿外套吗,等一下。”

他转要去卧室,被身后的人拉住,门也关上。

“你胸前的疤怎么回事?”闻天气场很足,个头比他高不少,具有很强的压迫性,“总医院没有你的记录,手术在哪里做的?”

江逢心有些呆滞,手没挣开,很平常地说:“没在这边做,”他似乎不知道怎么解释,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最后问,“还有什么事?”

但凡是治疗,正常的医院都该有记录,但闻天查不到,江逢心也不愿意说。

闻天不想给江逢心太大的情绪打击,语气不算强烈,但态度没变:“跟我回去。”

江逢心摇摇头:“我去拿药,”他看了看表,“要晚了。”

他拿药的地方在某大学的附属医院,步行大约半个小时,期间闻天跟在他后面。

他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江逢心的T恤有些发皱,松松垮垮,整个人瘦得发飘。

江逢心走路的速度很慢,迟缓吃力,闻天上去扶他,江逢心把手抽出来,说不用。

“哪里不舒服?”闻天的眼神停在他的腰部,手也放上去,“是这里吗?”

一见面就发生的性爱确实给他带来很大的不适感,就算是闻天,在进去的时候也察觉到甬道的干涩,江逢心脸红了些,沉默着往前走。

没走多远,闻天绕到他前面,他用一种很疑惑的眼神看他。

只见闻天背对他蹲下,说:“上来,背你过去。”

江逢心怔住,思绪回溯到还算美好的当初,垂眸看久违的男人,又移开了眼:“我说了不用。”

傻子才会在原地再跌倒一次,他不愿意再做一次傻子。

到了医院,闻天一直跟在他身边,但不能如自己所愿地拥抱或者亲吻。

在见到江逢心的那一刻,闻天第一个念头是:瘦了很多。

比在医院那段对他们来说都晦暗难熬的日子还要瘦,而他生活的环境,周边的一切都在和闻天说他过得并不好,让闻天想起养在办公室里快要枯萎的植物。

两年的时间,一点音讯也没有,从疯狂到沉静下来思考这段短暂的婚姻,闻天用了很久。

江逢心离开得猝不及防,而闻天在后知后觉中知晓他究竟在被送进抢救室时看到了什么,徒留悔恨和想要解释清楚一切的急切。

但后来清醒的江逢心不听,不问,也没给他多余的机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