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霍庭予若有所思,“挺好的。”
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江逢心转头,看到闻天手里提着的餐盒是自己爱吃的那家,小雀儿一样起身挥手,眼里的开心都藏不住。
他转身跟霍庭予道谢告别。
“你回公司吗?”
“嗯。”
“那我一会儿自己去学校吧。”江逢心吃了口饼,“在地铁站那里停下就行,不你还要绕一圈才能回去。”
闻天又“嗯”了一声,经过地铁站时没停,江逢心“嗳”了一声,转头看他时脸鼓鼓的,闻天趁着红灯快结束,把他的脸扭到前面,手盖住他眼睛:“睡会儿,醒了就到了。”
“行吧行吧。”
闭眼时,手心有微痒的感觉,闻天一怔,很快就拿开了。
周末时江逢心订了去虹市的车票,考虑到卓诚的事情,于是决定不告诉闻天,正好对方这几天也在出差,他也没跟家里人说,只和越知凡说过。
“你跑那么远就为了送个喜糖?邮寄不好吗?”
“你不懂,是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江逢心挂了电话,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发了会儿呆,然后又拨通很久以前存的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虹市的秋天比首都要冷一些,天气也阴沉沉,蒙着压抑的灰。下车后顺着堆满落叶无人清理的道路一直走,越走越趋于荒凉,而尽头是一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加工厂。
江逢心的手机提示“导航已结束”,抬头环视周围,眉头微微皱起,接着他又拨打了一次电话,依旧关机状态。
“辞职了?”江逢心一脸懵,问工厂的工人,“您再好好想想呢,就是照片上这个人,在这里干了不太久的。”
工人无奈道:“小伙子,我这手头还有活儿,你要不去问问主任,就在前面那间办公室。”
江逢心还没来得及道谢,对方便离开了。
刚要敲门,江逢心透过隔音效果很差的门听到主任正在说着什么。
“对……这一点您放心,和这样的大公司合作我们下面的人肯定是得尽职尽责……好……好……”
等听到挂了电话,江逢心敲了敲门。
“进。”
主任是个年逾四十的中年男人,发顶微秃,鼻梁上架一副无框眼镜,整个人黝黑瘦小,眼神疲惫,喝过水的嘴唇上沾着死皮。
江逢心打过招呼说明目的,主任皱了下眉头:“你说老沈啊,头好几个月就不在这了,这也没办法,上头让他离职的。”
“为什么?”江逢心疑惑,“沈叔叔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看主任为难,于是恳求道,“他和我父亲是至交,您跟我说,我实在是有急事找他。”
主任揉了揉眉心,沉默片刻,才说:“工厂最近接了个大单,但人家大公司,要求很严格,小到这工厂里每个职工都不能出问题,谁知道这关节,老沈被举报说09年肇事逃逸,”那主任长叹道,“事情具体情况我倒不清楚,听说是出了人命了,这才被辞退的。”
本就混乱的思路变得一团乱麻,09年,那年江逢心也才中学而已。
他从工厂里走出去,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上拨了很多次都显示关机的号码,好一会儿后,往前走出这段路,在公园里找了个暖和的地方坐下,目光凝视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的中心处,是江宅所在。
他仔细想,发现没有人可以问。沈昌其的名字,在江家是不被允许提及的,当年他父亲江修宁的死同沈昌其挂钩,被撤职之后,沈昌其和他便断了联系,阔别十余年,好在还有小时的情结在,江逢心对他除了愧疚,还有久违的亲近感。
可车祸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