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无意识敲击手机屏幕,来缓解自己内心出现的一些躁动和不耐烦。
“闻总,要绕路吗?”方皓看着自家老板称得上阴沉的脸色,自认倒霉,悄悄试探问,“如果您着急回海苑的话。”
“不用。”
江逢心睡了多久,就做了多长时间的梦,梦里追着什么人一直跑,怎么也追不上。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都黑得差不多了。他听到客厅外面的动静,知道是闻天回来,呆呆地看了会儿天花板,想起什么后,眼眶一瞬又变得酸胀起来,伴随着推开门的声音,埋在空调被里,偷偷地快速揉了下眼睛。
外面的人进来得有些急,似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门也没有关。
“知道你没睡。”有人坐在了床边,柔软的指腹揉了揉他的耳垂,“心心,把被子掀开,不闷吗。”
“不闷,”江逢心慢慢地说,“好像长针眼了,很难受。”
过了一会儿,闻天又问他:“哭了?”
“……没有啊,”江逢心往他腿边贴了贴,“我没事。”他又说,“今天回来晚了,就没做饭,我们点外卖吃吧。”
闻天沉默着看他,说:“行。”
楼下有新开的餐厅,江逢心也是惦记许久,想等着哪天闻天有空,和他一起去吃,可闻天一直都很忙。
外面风雨大作,室内吊灯暖黄色的光照亮餐厅一角,饭菜蒸腾的热气顺着灯光爬上去,慢慢氤氲扩散,打远看就成了很有人情味的一幅画,那本来冷冰冰的大理石台面被江逢心铺上了一层桌布,格子花纹,中间摆放的干花旁,还有他烤好没来得及吃的小饼干。
算不上整洁,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乱的,可明明带着过暖、过于让人留恋和记忆的色彩。
江逢心拿着筷子,给了闻天一双,又不敢抬头看他,怕舍不得。
出泰和时,江修远用那种一直都很平淡的、并没有什么感情的语调说:“别逼我替你做决定。”
并不难猜出那是什么意思,所以江逢心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下定决心,而现在只想陪闻天吃一顿热腾腾的晚饭,其他的,不想说,也不能说。
把最后两块芋泥芝麻糕夹给了闻天,江逢心放下了筷子,拿勺子挖着乳酪奶冻吃,闻天突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逢心说:“四五点钟那样吧,中午婶婶留我吃饭,下午又闷热,等到凉快了,回去的路上还下起雨了,”他低着头,似乎觉得好笑,说,“我不该穿长裤子的,裤脚都湿了。”
闻天吃饭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在江逢心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上飞快短暂停驻,然后一如常态地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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