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那么矫情的样子,他现在应该是在哭。
闻天说:“把伞给我。”
江逢心的心脏因为太过寒冷的应激反应而跳得很快。
雨水夹杂着一些血腥味道漫入鼻腔,他出不去,也因为乏力和失血导致没有前进的胆量。
江逢轩把能骂的都骂了,当着他的面打开江修远像是故意放在桌面上的那些文件,和抽屉里印好的照片,都是江逢轩和那个女明星的。
不同于他的父亲,江逢轩默认是江逢心做的一切,在江逢心一遍一遍否认时,他说:“当面看到的只有你和你男人,他做的或者你做的,都一样,我够不到他,你就替他受着。”
随之而来是被磕到桌角时强烈的眩晕感和疼痛感,失力地倒下,又被拖拽起来,头皮都被拽得生疼。
“想整我?是不是早想这样做了?你胆子够大,也不睁眼看看这十几年你是在谁家讨饭吃的?乞丐就要有乞丐的样子。”
“骨子里就带着的东西,你妈爬过多少人的床?嗯?你是她跟那个野男人生下来的?天生就这么会勾人,付雨松也跟我求着要你,怎么样?想不想和他在一起?”
江逢心猛然睁大双眼,在剧烈的疼痛感中呻吟出声,拼命摇着头求他不要。
发了狠的人,看他越惨、流血越多才越痛快,眼中带着狠戾的笑意,表情逐渐扭曲,江逢轩说:“我会成全你,你和闻家那个小子都别想好过。”
他像破烂一样被扔出了江家,在大雨里被洇湿了伤口上的血迹,流到被打湿的白色t恤上,画出一朵朵烂红的花。
“轰隆隆”
江逢心在雷鸣中蜷缩身体,雨点砸在他脸上,生疼生疼,也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抹了把脸,忍着心脏生理性的闷痛,爬起来时身上还发着抖。
头脑也已经迟钝,他一遍一遍地想,也想不出他的目的,但他知道,不可以连累闻天。
在他的意识和固定的思维里,闻天不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或者说他明明已经跟闻天说过利弊,闻天不可能选择去拍下那些照片,那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雨势渐大,像是要吃人一般的风雨声敲击他的耳膜,中断他本就过于迟钝地思维,也让他极度地想要见到自己的爱人,可江逢心又清醒地觉得不能告诉闻天,他要自己去哪里收拾干净自己,然后慢慢想办法,办法总会有的。
挣扎着挨到拱门,江逢心抹了把脸,呆滞地看着根本出不去的雨幕。
他今天明明还在想,很积极地想,以后要更努力一些,多帮闻天一些,他就可以不那么累,过一段时间,他也想要和师姐那样在大家的祝福下跟闻天交换戒指,告别并不愉快的前二十几年。
他从来没有像这些日子这样渴望有一副健康的身体,也没这样规划过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