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知柏呢?”

闻天朝许初浔瞟了一眼,而后踱步到窗前,视线停留在远方不确定的某一点,“叶知柏,”他从牙关里挤出这几个字,按在窗台上的手指指尖发白,似是极力忍耐什么,嘴角抿得很平,眼神也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我和他不相欠,他没理由去动我的人。”

说到底,最终闻天得到的一切不乏叶知柏的帮助,而后叶知柏的政途一帆风顺也不尽然只是得益于家族,闻家出的力并不算少。

“他要是得寸进尺也别怪我不客气,”闻天冷哼一声,缓缓道,“你以为叶家就绝对干净?”

许初浔走到闻天身边,若有所思,低声问:“你难道知道什么?”

闻天看他一眼,轻蔑笑道:“叶家不像江家,叶家的根在叶平声这,也就是付雨松的亲舅舅。付雨松出了什么事,叶平声逃得过去?”

许初浔恍然大悟:“付雨松的把柄可就多了,富二代圈子里他得罪的可不少。”

闻天用皮鞋撵着脚底下一块碎纸屑,语调不紧不慢,语气却令人生寒:“你以为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废物被人摆了一道以后会沉得住气?”

许初浔这才终于明白:“据我所知叶知柏跟付雨松的关系一直很僵,估计叶平声不出面的话,叶知柏不会管他。你也是料定了这点才把那块有问题的地给了付雨松。

“以付雨松现在的心气,他肯定不会向家里说这件事,而是先暗地里摆平,但少不了要找你麻烦,这时候你再将他一军,”许初浔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之前早就想好了?”

闻天点了点头。

“不跟我说,”许初浔白他一眼,皱眉思索片刻,道,“你这个事儿做得还是有风险,付雨松那种疯子心性,保不准能对你们做出什么。”

闻天眉头逐渐皱起,便听许初浔道:“如果是对你就是自投罗网,但万一是对江逢心呢?”

一觉醒来,江逢心有些迷糊,恍惚看见外面灯光亮起,天色已晚,房间里传来小心合上书页的声音,他往旁边看,才看到模糊的高大身影起身来到自己身边,直到走进了才看清是闻天的脸。

闻天给他把床调高了些,关切问:“饿不饿?我叫助理去去买点饭?”

“有一点,”江逢心如实说,接过闻天递过来的水,喝了不少,“有点热,想喝点冰的。”

“嗯,我叫他带来,不能喝太多。”闻天给他整了整刘海儿,“头发该剪了。”

江逢心这才发现是有些扎脖子,但现在检查的步骤多,他也没办法随便出门,便问:“还有多少天能出院?”

“杨文说至少要这周过去。”

江逢心点点头说好。

助理把饭带了上来,除此之外还有杯果茶,江逢心一看那个包装就想起来,是几年前他和闻天闹得很冰时,他让对方去排队买的那杯。

冰凉带甜的果茶中夹杂着葡萄果肉,喝着过瘾,他就喝了一大口,含在嘴里慢慢咽下去。

以前闻天不让江逢心吃太多凉,于是江逢心就想了这招应付过去,到现在也是这样。

他两颊肉在活动,闻天目不转睛地看,江逢心就皱起眉头:“你盯着我干什么?”

“看不够,”闻天笑了笑,把果茶拿走,“一会儿再喝,先吃饭。”再胖一点,多长点肉,能回到以前就更好了。

而对于闻天脱口而出的情话,江逢心反映平平,只是平静小口吃着饭。江逢心的身体底子不好,药物作用强度大,检查又频繁,影响情绪和食量,来到绍市后长的那几两肉飞快消了下去,病号服也松松垮垮搭在身体上,显得整个人空荡荡。

但即使这样,江逢心也再没有像之前那样问闻天自己会不会死,会不会治不好,而是努力配合着一切工作